严照本意也是如此,不过见她神情严肃下来,还是忍不住问。
“怎么了,是我的话,让你不高兴了么?”
“我知道,你这个人一向很有原则,不会做出什么荒诞的让我担心的行径,皇上呢也很器重你。这京城的三品以上官员中,除了皇族你就是最年轻的了,未来一定是不可限量的。可是严照,我对权势地位一点都不看重的,我只想跟你平平淡淡地好过日子。你千万别为了高升,变得激进了。”
严照闻言笑弯了眼角:“放心,我不会做出任何冒险的事情,尤其是连累你的事情。成婚之后,我更要稳重起来,方能成为夫人、哦不、是宝贝的依靠才是。”
赵安兰这才咯咯笑起来,重新挤到他的怀里。
次日,严府的管家就将所有的礼单和礼物一一对应上整理好呈送给严照和赵安兰过目。
不过其他东西都能对得上,唯独有一副画,怎么看都是多出来的。
管家只特意标了出来:“大人,夫人,这画筒不知道是哪位客人送的,放在了何将军家里家仆送过来的礼物里,但是又不在礼单上。何将军送的东西,也都是器具之类
,没有这么文雅的,这礼物放在其中,倒显得格格不入了。”
赵安兰觉得好奇,让人将画作打开看看。
很快,一幅鸳鸯戏水图就徐徐展开。
她第一眼就觉得这风格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了。
“奇怪,总觉得这作画的风格,似乎在哪里见过。”
严照听到这一句,又仔细地看了一眼画上的细节。
画面甚至没有留下任何一个印章,倒是稀奇。
一般的画师就算寂寂无名,完成一个作品之后,也一定会留下私章的。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昨天迎亲的时候,隐约看到了那个神似慕容澈的人,手里也拿着什么东西。
跟这画筒有些相像,该不会……
“安兰,昨天我背你进门的时候,好像看到慕容澈了。”
赵安兰张了张嘴:“他来做什么?”
随即她又低下头再看向那幅画:“我知道了,这应该就是慕容澈自己画的!怪不得眼熟呢,以前他偶尔在府上作画,我在书房看过几次。不过他这方面不算勤快,所以我看的不多,才一时没认出来。”
她这么说着,又想到了赵轻丹的话。
男人惯会吃醋的,还是
要少提及过去才好。
赵安兰连忙找补:“你别误会啊。我现在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了,我压根都没有告诉他自己成亲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说的,还送了东西来。”
但是她又指着画上的鸳鸯说:“不过你看这个寓意,他既然能送鸳鸯了,当然是祝福我们白头偕老的。”
瞧她莫名紧张的样子,严照不由笑出了声。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别激动,我没有生气。如果他能放下前尘,以后好好生活,对大家都好。”
严照看向管家:“东西收起来吧,毕竟是一片心意,收得仔细些。”
等管家出去了,赵安兰才问:“我们是不是该去给你的伯父婶娘请安啊?”
严照父母已经去世多年了,他是被伯父和婶婶照拂着长大的。
但是自他及冠之后,其实没怎么让亲戚操过心,多是一人打拼,旁人也没法给他的事情做主。
虽然赵安兰出身很高,可碍于过去的事,他的婶娘一直算不上喜欢她。
好在严照在这件事上,态度坚持,从来没有让赵安兰受过委屈。
他担心万一今晨去请安,婶娘会以为她嫁入了严府了就能轻易
拿捏住赵安兰。
那位婶婶可不是个特别好相处的,万一对安兰的态度不好,安兰又看在他的面子上忍气吞声,可就要将她心疼死了。
“不用特意去了,下次若是去伯父家中吃饭,我们再带些礼物探望就好。”
赵安兰啧了一声:“实不相瞒,嫁给你真的太滋润了,连个要讨好的长辈都不用应付,我算是乐得轻松了。”
“你记住了,在严家,任何人包括是我都不可以让你受委屈。真要是有了委屈,也要及时说出来,不能憋着。宝贝,我娶你是让你享福的,不是让你不高兴的。”
赵安兰心里就像是喝了糖水一样甜,没想到这个木疙瘩说起情话来,让人尤为招架不住。
虽然不用给长辈请安,昨日宫里奉了皇命送来一大箱贺礼,严照当是要进宫谢恩的。
他打算去御书房找慕容浔,总管太监看到他就迎了上来。
“严大人,恭喜您大婚啊!咱家听闻您和赵二小姐喜结良缘,发自内心地替您高兴呢!”
“多谢公公。皇上他在书房么?”
“在是在,不过您来得稍微不巧些,晨太妃又进宫来找皇上说事了,恐怕要劳烦您
稍等一会儿。”
“晨太妃?”
严照心中暗忖,这位太妃最近的动作可当真不少啊,不知这一遭进宫又是为了什么。
之前他听安兰提及过,说是这位太妃跟珍贵妃被人害死一事或许有牵扯,赵轻丹一直在查相关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