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沁之幽幽开口:“也没有什么,不过是有人看到了当初娴妃姐姐还在同心庙的时候,您特意去找她说了些话。后来到宫里的时候,又有些面生的宫人去娴妃殿去得挺勤快,那些宫人嘛我后续做了些了解,似乎跟您的渊源也不浅。”
“德妃!”
晨太妃听到这话,实在忍不住扬声呵斥了她一句:“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你这样的说法,可就是含血喷人了。本宫念在你年纪小不懂事,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你要是再继续胡说八道,本宫就该不客气了。”
曹沁之像是有些许困惑似的,故意问道:“哦?那晨太妃您是打算如何对我不客气啊?是要告诉太后和皇上,我这个晚辈不敬重长辈,故意编排您和娴妃姐姐的是非吗?那倒是奇怪了,娴妃姐姐又没有做过见不得人的事情,您私下跟她有些交集也无可厚非,本来嘛,人与人一旦投缘了,总会来往多一些,并没有什么被人指责的地方啊。”
“德妃,你这么兜圈绕弯子,究竟想要做什么?有话不妨直说,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不过你我二人而已。”
“太妃真是爽快人。既
然您这么爽快,那我却是不该继续忸怩了。其实不难猜,之前晨太妃您应该是跟娴妃姐姐联手,谋划了不少事情吧。让我想想,比如太医院那位顾封顾太医,再比如浣衣局那个自裁的老宫女,都是你们的手笔吧。”
这些事情被人一下子点出来,晨太妃已然后背都湿透了。
就像是一直有个人在背后窥探着一切,对方沉默不语,一声不吭地冷眼旁观。
等到他们做完了,那人却突然冒了出来,冷不丁地吓死个人。
“你找本宫,是想要什么?”
晨太妃局促地皱着眉头:“本宫不过是一个深居在别宫里的老太妃,又是渝北出身,在京城没有什么倚仗,委实不能带给你这位正经妃位的娘娘什么好处吧。何况你们宗南府牧,之前虽然因为你的冤情被打压过,而今冤情得解,又在皇上跟前渐渐地恢复了昔日荣宠。论其出身来,娴妃比起德妃你来也是不如的,你能从本宫身上得到什么?”
“太妃您别怕,确实如您所言,我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想索取。您那里没有任何值得我觊觎和贪恋的东西,但有件事情,只有您能够
帮我做到。”
在晨太妃紧张的注视下,曹沁之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她冷笑着开口:“我要,魏雁冰死无葬身之地!”
晨太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战战兢兢地看向她:“你,你方才不是一口一个娴妃姐姐地称呼魏雁冰吗,你跟她之间也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仇怨啊。为什么对她恨到这种的地方,非要让她去死呢?”
“不是晨太妃说,要让我开门见山直接一些的么,那我只好将心中的意图给说出来了。”
她随即又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脸上那道略显狰狞的疤痕。
“至于我和魏雁冰之间的仇怨吗,那可就太深太深了。”
晨太妃看到她的动作,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所以这个曹沁之,也是一早就知道了当初害了皇后腹中胎儿的人就是魏雁冰。
她此番想要针对魏雁冰,肯定是对她当初的所作所为心存怨恨。
果然,曹沁之眯起眼睛:“若不是魏雁冰一心想要害死皇后腹中的龙嗣,还故意嫁祸给我。我之前何故会被打入冷宫,又何故会险些害了家族萧条冷落。倘若不是后来有人替我翻身,我多半是会孤苦伶仃地在
冷宫里苟延残喘,日日都生不如死。即便是有人帮我翻身,案子查到一半她不也给西雲宫放了一把火,险些让我命丧火海吗!我的贴身婢女至今死不瞑目,而我,你看看我的脸,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治疗了那么久这疤痕都还丑陋不堪地留下来,你觉得我的心情如何!”
在晨太妃的印象里,这位德妃一向都是笑脸迎人的和气性子。
所以她一直都曹沁之是个软柿子,极为好拿捏。
推己及人,恐怕娴妃也是这么以为的。
可她现在见到曹沁之这么疯狂的模样,才意识到自己是大错特错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圣人?
受了那么多的这么耻辱,却全然不计较,还乐呵呵地活着。
不,不会有的。
即使是曹沁之,也将这恨意铭记于心,在现在迸发出如此剧烈的情绪,分明是要魏雁冰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娴妃,你,你冷静一点。那件事情不是到如今都没有定论吗,听闻宸王妃和皇上都在设法去查,但也没有查出来个结果。你如何就能认定,一定是魏雁冰所为?”
“只会是她,我绝对不会想错!”
曹沁之一口
咬定:“除了她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会想着谋害皇嗣了。要是一切顺利,她本该是最大的获利者,可是偏偏就被宸王妃给盯上了。宸王妃找到的证据虽然不足以给魏雁冰定罪,但已经说明了一切。魏雁冰就是杀人凶手,就是她害了我。”
“凭什么我的脸被毁了,她还能相安无事地做她的娴妃?之前要不是心虚,她那种表面上装腔作势、实则背地里虚荣至极的女人会愿意跑到同心庙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