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查出来的。”慕容浔冷眼看着她:“藏在阴暗处的鬼,总不可能永远掩人耳目,等光照到的那一天,一定会原形毕露的。朕等着那一天。”
袁非依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最好是如此。”
她心中有怨,之后便再没有跟慕容浔说什么。
帝后两人皆宣若殿过夜,守着许曼欣的牌位和灵柩不肯离去。
但是整座殿内,却是诡异的安静,静得连一根针的声音都听得到。
天亮之后,宫里的后妃就开始陆陆续续地前来上香祭拜。
所有人都身着素服,红着眼睛,所见之处一片伤心。
来祭拜的人之中,有像戚芙这样真心实意感觉到惋惜的,也有如魏雁冰之流假情假意的。
戚芙的眼睛都哭肿了,虽然她跟许曼欣的交集不是很多,却知道这位珍贵妃是个顶好顶好的人。
之前在宮宴上,她不小心走得急了磕到了桌角,珍贵妃还特意亲手扶着她,并让宫女第一时间取了活血化瘀的药膏来。
这么心地善良的人,为什么就这么故去了,老天爷实在是太残忍了。
而魏雁冰来到灵堂之前,则是特意装扮过一番。
她自从回宫之后就胖了一圈,不
像还在同心庙的时候吃斋念佛,几乎没有让她称心的吃食。
加上她不敢频繁地在慕容浔跟前露脸,多是在自己的宫里待着,时间长了,养的唇红齿白,丰腴饱满。
真要是以那样的状态来祭拜许曼欣,只怕更要被慕容浔不喜,且还会被赵轻丹给盯上。
所以魏雁冰就让婢女给自己用了苍白的水粉覆了厚厚一层在脸上,唇色和眼角都做了修饰,乍看起来,整个人十分憔悴。
等她上完香之后,赵轻丹还特意叮嘱了一句:“娴妃娘娘。”
魏雁冰心头一颤,强行忍住情绪转向了赵轻丹:“宸王妃有事吗?”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啊。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哪里觉得不适吧?”
怎么如何都被她给盯上!
魏雁冰暗骂了一句,只好叹了一声:“王妃说的不错。昨夜听闻贵妃娘娘的遭遇之后,我心里甚是悲伤,辗转反侧都睡不着。想贵妃娘娘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
说着,她从袖子里掏出帕子,在眼角点了点,好像下一秒堪堪就要落泪了。
“娴妃娘娘可真是一个情深义重的人啊。”赵轻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乎自从你回宫之
后,就不怎么出来走动了。”
“先前在庙里清净惯了,便习惯了独处。不过偶尔也有其他姐妹去我殿里坐坐,说些闲话的。王妃要是得空,也可以去小坐片刻。”
“日后自会叨扰。”赵轻丹意味不明地提醒道:“娴妃娘娘为了贵妃这般伤心伤神,贵妃想必在天上也会知道和感念你的惦记的。以前我听老人家说过,人离世的头几天最是容易留在原地,不肯离去。说不定,现在贵妃娘娘就在这殿内安静地看着我们呢。”
魏雁冰本是强装镇定的,可赵轻丹的话说得阴恻恻的,惹得她不由抖了一下。
很快,就看到有几个人从外面过来。
原是琦太妃领着其他的老太妃们进了宫,虽说按照辈分,他们是长辈,本可以不用祭拜许曼欣一个晚辈。
但琦贵妃念在她是慕容浔心中最宠爱的女子,珍贵妃平日里又跟赵轻丹颇有些交情,甚至当年阴差阳错,还在宸王府待过一段时间。
所以琦太妃愿意给许曼欣一个体面,也想让她最后这一程走得正式些,就带人来上了香。
太后见状上前拍了拍琦太妃的手,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难为你们还特意
跑一趟,都有心了。”
琦太妃看太后脸色,有些担忧道:“太后,珍贵妃出事,您心里定然是不舒服的。可您别忘了顾及自己的身子,要是有哪里觉得不好,得告诉孩子们一声。”
“人老了是一回事,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是一回事。哀家原如今眼睁睁地看着许曼欣去了,即便她不是哀家亲出的孩子,我这心里头也不是滋味的很。哀家而今也没有什么大的心愿,就是盼望着他们小一辈的,都能健健康康的,别再让我们这些老人家操心了。”
太后说完,视线却不由落在了站在琦太妃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年轻姑娘身上。
从别宫来的年轻女子,不是黎华还是哪个。
“黎华也来了?”
晨太妃听到太后的话,从后面轻轻推搡了黎华一把:“愣着做什么,喊人啊!”
黎华有些呆滞地看了太后一眼,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参加太后。”
“免礼吧。黎华瞧着也不小了吧,晨太妃,合该给她说个人家了。就算是身份再尊贵的公主,到了年岁,也是要嫁人的,总把孩子留在跟前算怎么回事。”
晨太妃在心里冷笑,太后怎么好意思提出来的?
这
样漂亮的场面话谁不会说,太后她当然可以义正言辞地指责起来,一副是她偏要留住黎华的样子。
可还不是她那位心狠手辣的好儿子,将自己看中的乘龙快婿都给搅黄了。
所以看到慕容浔突然失去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