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丹不再说什么,而是在这间屋子里四处观察着。
这里果然有一个特殊的炉子,将整个屋子都烤的热乎乎的。
炉子上方却悬挂放着香料包,似乎是想通过热气,将香料包里的味道散出来,再覆盖到一旁的衣物上。
赵轻丹慢慢走了过去,示意这宫女:“你不用在意本宫,继续做你手头的事情,本宫有些感兴趣,就在边上旁观着随意看看。”
说是让她不在意,这宫女却是不可能不紧张的。
她嘴上应了下来,手头就小心翼翼地将衣物拿着,围着炉子不停地走动,好让想起渗透到衣物之中。
赵轻丹冷不丁地问:“你这香料包里,究竟放了什么东西啊?光是闻味道,好像也不是很浓烈,凭借这法子,就能让味道留存的时间很长吗?”
宫女的手指一抖,轻声回道:“就是些普通常用的东西,因为怕主子们闻不惯太过浓重的气味,特意挑选了一些清冽的香气。”
“把香料包拿来,拆开给本宫看看。本宫很是好奇,很想一探究竟。”
这宫女只得放下衣服,又将炉子给先熄灭了,拿着热烘烘的药包放到桌面上。
药包的
封口处是用针线临时缝合的,只需要将其剪开,就能随意地往里面添加或者更换东西。
当着赵轻丹的面,这宫女用剪子将封口出剪开,又用木勺挑出了一些香料出来,放在了碟子里。
“王妃请看,都是些很常见的用料。如丁香、玫瑰、檀香等,即便是混搭起来,味道也不会太怪异,奴婢听各宫宫女的反馈,主子们应该都挺喜欢的。”
赵轻丹唔了一声,复而直直地盯着她,目光如炬。
“你负责的宫殿,就是德妃、娴妃、珍贵妃和皇后娘娘是吧?对她们四个人,你所有的用料都是一致的吗?”
这宫女抿了抿嘴唇,更小声地说:“几乎大差不离,即便有些许偏差,也整体没有太大的区别。王妃……为何有此一问?”
“有件事情,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最近贵妃娘娘的宫里出了一桩怪事,贵妃每次想要抱小殿下的时候,小殿下都表现得非常痛苦,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刺痛着他,让他难以忍受,才会格外抵触生母的靠近。”
赵轻丹一面说着,一面越发深沉地看着她:“本宫听闻之后,觉得甚是诡异。因为小殿下从前对贵
妃娘娘格外亲昵,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人咽了咽口水,眼中似有困惑:“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本宫翻来覆去地想,本是没有头绪的。可是临时起意,让贵妃将身上的衣物脱掉之后再抱孩子,你们猜怎么着,孩子就突然不闹腾了。”
听到她的话,掌事姑姑深吸了一口气,扑通往地上一跪。
那负责熏香的老宫女也跟着跪下,两人都看起来很害怕。
掌事姑姑急切地说:“还请王妃明察,我们浣衣局绝对不敢在这等大事上造次。虽然贵妃娘娘的衣服是我们清洗干净送过去的,可能够碰到衣服的人,也并不止于浣衣局。若真的是衣服出了问题,也许跟我们并无关系啊!”
赵轻丹点了点头:“不错,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本宫也极为赞成。所以本宫特意将贵妃宫中负责接受从浣衣局呈送干净衣服的宫女给关押了起来,不准她继续触碰之后的衣物。可是谁想,该有的问题,依旧存在,你说说,本宫真的冤枉了你们浣衣局吗?”
掌事姑姑粗喘了几声:“那,那会不会是有哪个胆大妄为的
下人,私下对贵妃娘娘的近身之物动了手脚,要是让奴婢逮到那个人,绝对不会饶了她,还请王妃宽限些时日,好让奴婢着手去查清。”
赵轻丹冷哼了一声:“让你去查就不必了,宽限时日就更是多此一举了。不知这位熏香的宫女,怎么称呼啊?”
“奴婢百怜。”
“百怜……好名字,一个我见犹怜的名字,怎么就有这么歹毒的心肠,蓄意离间贵妃和小殿下的母子情分呢!”
听到赵轻丹的质问,百怜用力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连声喊冤。
“王妃,冤枉啊!奴婢真的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事,奴婢每日都重复着熏香的事务,多年来未曾变过,也没有出过岔子。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去害贵妃娘娘,离间她和小殿下呢,还请王妃明察秋毫,让奴婢洗脱这天大的罪名啊。”
赵轻丹的目光更冷:“本宫从来不喜欢随意冤枉人,即便是宫里的下人,在本宫眼中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只要不是触及原则问题,哪怕犯了些小错失,本宫也都放过去了。可是兹事体大,绝对不能轻饶!本宫仔细看过贵妃的衣物,可以确定的是,在熏香之
前的所有步骤,应该都是没有机会做手脚的。唯有熏香这一步,只要你想害她,大可以利用香料行事。”
“可是奴婢方才已经将每日用的香料给您看过了,这些东西都没有问题啊!除了贵妃娘娘之外,其他宫里的主子也在用,为何只有贵妃娘娘一人出了差池,他人却没有异常呢?”
赵轻丹摇了摇头:“所谓的各宫基本一致,是你一人的说辞。你独自负责熏香,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