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
这下袁非依又犯难了。
要是光给佑儿抹上药膏,倒还是不难的。
可是这孩子这么小,哪里能吃得下药?
“苦不苦啊?”
顾封苦笑了起来:“娘娘,这药哪有不苦的道理,您的顾虑微臣自然是明白的。毕竟小殿下这么小,肯定是不愿意吃药的,恐怕勺子刚送到嘴边他尝了一下味道,就该挣扎着如何都不肯咽下去了。”
“而且他没有吃过药,一直都是用奶水喂养,到时候肯定不会配合的。如果是只有外敷的话,会不会耽误疹子痊愈?”
“那肯定是会的。实话实说,外敷的药膏治标不治本,效果定然没有吃药来得快来得及时。要是小殿下年纪稍微大一些,还能坚持下去忍一忍。可是他这么小,稍微有一些不舒服,无论白天夜里都会哭闹不休,这也是微臣最为担心的地方。”
顾封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叹了口气。
“不瞒您说,微臣打算用的药可能味道有些刺激,别说是小殿下了,大人都未必能忍受。只是那是针对过敏的良方,用了才能见效,改掉方子总是不合适的。”
听他这么说,袁非依摁了摁
眉心,陷入了焦虑。
“不过倒还是有另个办法,或许更管用,还无需小殿下忍受苦楚。”
袁非依忙问道:“是什么办法,你快说来听听!”
“不知平日里给小殿下喂奶的奶娘是哪一位,可以请她服下药物,再通过奶水喂给小殿下。这样一来,这苦味自然是有人替他受着了,药效也能跟着传给他,应该也是可行的。”
“这……”
袁非依抿了抿嘴唇:“一般情况下,都是珍贵妃自己喂奶的,佑儿也喝惯了她的奶水,其他奶娘通常只有也派不上用场。”
顾封跟着为难了起来:“就是不知道贵妃娘娘肯不肯做这一遭了。”
“她定是肯的。不过这药,她喝了身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应该不会的。主要是针对过敏的药,没有过敏的人即便服用了,也不会有什么异常。”
这倒也是,是药又不是毒,她的担心肯定多余了。
袁非依这么想着,就替许曼欣拍板道:“那行吧,就找你说的法子去做,你下去开方子拿到贵妃殿就是了。珍贵妃不会拒绝的,这可是她最疼爱的孩子,心疼地跟眼珠子似的,她巴不得代佑儿
遭这个罪呢。”
顾封点头称是,随即回到了太医院,让人抓药煮成汤汁,给许曼欣送过去。
即便这会儿夜已深了,袁非依还是带着慕容佑亲自去了许曼欣的殿内。
值夜的宫人见了栖梧殿来人,不由一惊。
再看到皇后竟是亲自把小殿下给抱了过来,孩子啼哭的声音还断断续续的,宫人就知道出事了。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将贵妃给唤起来吧,告诉他佑儿过敏了,浑身都起了疹子,看着怪吓人的,孩子肯定很不舒服。”
一听这话,宫人连忙去将许曼欣给叫醒。
许曼欣得知慕容佑过敏,心头一震,差点连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去,还是宫女在身后追上替她穿好:“娘娘慢些,可别冻着脚。”
“佑儿怎么会突然过敏啊?”
许曼欣飞快地穿好衣服,从袁非依手里将孩子接过来。
她并无指责谁的意思,不过因为听到慕容佑的哭声,心下着急,说话的语气也急切了些。
袁非依虽然知道她没有怪自己的意思,心里还是有些内疚。
毕竟孩子是在她宫里出事的,即便她完全不知情,也尽量去照顾他了,
可出了差池,这责任还是落在她头上的。
“对不起啊珍贵妃,我也不知道孩子怎么好好地出了疹子。太医已经来看过了,说可能是衣物在晾晒的时候沾染了某种花粉,但是他也不太确定究竟是何物。”
见袁非依一脸愧疚,许曼欣冷静下来,跟着解释道:“皇后娘娘,您不要介意,我不是责怪您的意思。您能帮我带着佑儿,我已经很感激了。只是我怕他出事,心里头着急。”
“太医说了,过敏虽然棘手,可这不具有传染性,所以也是万幸了。除了要外用涂抹一些药膏之外,还要给孩子内服药物。但是那药物苦涩,佑儿定然是吃不下也不肯吃的,倒是有个法子,就是你要吃点苦头了。”
“您尽管说!”
袁非依就把方才顾封跟她说的办法转告给许曼欣,许曼欣果然一口应下。
“这当然没有问题啊!如果这法子有用,就再好不过了。吃药而已,我反正常年都要吃药的,早就是个药罐子了,还会怕什么药苦不苦的么?”
“我也是这个意思,就擅作主张地替你答应了。所以这会儿让顾封回到太医院准备了,等药煎好
了自然会送过来,你服下之后再给佑儿喂奶水,应该对他就有用了。”
因为身上难受,慕容佑哭得伤心极了。
他还鲜少有哭得这么久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哑了,听得许曼欣心都揪了起来。
身为人母,最是见不得自己的孩子有半点毛病的,她宁愿这难受是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