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下:“想不到驸马这么为皇姐和那孩子考虑,这么体贴入微倒是让人意外和感动。既然如此的话,朕当然不能让你去监刑了。高庞,就由你代劳吧。”
高庞怕血,为难地也想推脱。
但对上李默的冰冷的眼神,他缩了缩脑袋立马应下:“是是,臣必定不负使命。”
如此一来,翌日清晨,平王府的府宅就被人带兵给彻底封锁了。
临近午时,就有另一行人直接将他们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给押送到了刑场。
百姓当中,已经有不少人围观在边上看热闹,有人难免唏嘘。
“之前的平王府何等风光呦,平王殿下在时,最是喜欢风花雪月人间戏耍完了,而今他一走,这府里竟落魄到这个份上,让人意外啊。”
有些知情的人扬声道:“有什么好叹气的,要不是他们故意杀了平王妃,彻底得罪了安盛,连累两国打了那么一场仗,我们还大败而归,陛下也不至于会这么恼火。要怪,就怪他们自己作死吧!”
“就是,平王府可是罪魁祸首,现在我们渝北对安盛做出那么多的让步,百姓肯定要跟着遭殃,所以我不会同情他们。”
高台上,高庞看
着底下跪着的平王府一众人,他们都在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其中还有小孩子,看着的确让人揪心。
可是李默没有留情,他哪里敢放人。
要怪,就只能怪他们今生时运不好,摊上了这样的大事吧!
高庞听到边上人提醒说时辰到了,就将斩首的牌子往底下一扔,冷声呵斥道:“行刑!”
与此同时,傅山骑在马上,带着几个人亲自护送一座灵柩出了凤阳城。
他身着一身玄衣,看起来格外肃穆。
因为带着灵柩,行进的速度并不很快,耗时了两天两夜才终于在暮色四合的时候抵达恕南。
慕容苏等人已经在城门边等候多时了。
见到他们相迎的身影,傅山翻身下马,将拜访灵柩的马车引到了慕容苏等人的身边。
光是看到这口黑漆漆的棺木,慕容苏就眼泪止不住地刷刷往下掉。
他越过傅山走上前去,手面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棺木的边缘,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皇姐,是安盛对不住您,让您这么多来在渝北受苦了。不过以后不会再让您受委屈了,您跟渝北已经彻底断绝了关系,再不是什么平王妃的,从此以后只会是我朝贵不可言的长公主。”
他收紧了
手指,咬着嘴唇看向前方:“走,弟弟这就带你回家!”
边上的人纷纷低下头,以表达对如熙长公主的敬意。
顺利将她送到慕容苏的手上,傅山轻声叹了口气方才告辞:“还请殿下节哀,长公主能回到故国,心中一定很是欢喜的。我不便在此久留,既然完成了使命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他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和罗雀四目相对,他拱手开口道:“诸位,有缘再会!傅山,就此别过了!”
几人目送他远去。
夕阳的余晖将所有人都笼罩在一片橙金色的光下,连冰冷的的灵柩似乎都有了些许温情。
“姐姐,你自由了,所以也会开心的对吗?”
慕容苏抬起头看着天边的云霞,轻轻地说。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
既然渝北已经将灵柩送了过来,慕容苏和罗莹明日也该告辞了。
不过现在天黑了肯定要继续住一夜再走,罗雀便设宴给他们饯行。
不止是慕容苏他们要离开,明日起,罗雀也要带领铁吾军的大部队离开恕南城。
协议既然已经签订了,那就是要生效了。
按照约定,铁吾军需要先行从恕南撤离,之后按照划分的区域派兵驻守。
而渝北也
必须要尽快将城门给卸掉,恢复两国百姓之间的交流往来。
不过罗雀暂时不打算让安盛的百姓过去。
因为打仗的时候,不少民房都被兵器给摧毁了。
渝北的朝廷刚经历过赔偿,说不定会当做甩手掌柜,不去管边境上一些百姓的房屋重建修补情况。
若是这些都要百姓自己去负担的话,肯定会心中含有怨愤。
这怨愤要是发泄到安盛人的头上,治安也会变差。
所以在稳定之前,罗雀决定只让铁吾军的人驻扎于恕南。
天亮之后,罗莹和慕容苏就启程向他和红茉辞行。
罗莹不放心地问:“哥,你今年不用回京述职吗?”
“今年不用。刚打完一场仗,铁吾军和边境究竟是什么情况,皇上一清二楚,我也经常给京城写信,宫里是知道的。何况你们也在这里目睹了一切,到时候由你们去向皇上陈述,也是一样的。边境尚且不稳,我担心一旦我离开,渝北人会耍什么心机,偷偷对安盛做出不利的事情。现在的铁吾军几位副将已经折损了一半,光是让他们留下我实在没办法放下心。”
慕容苏一口答应下来:“哥,这里的事我们会替你一五一十地向皇兄说的。
不过你连着失去了好几位副将,后来也没有新人过来替你分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