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红茉说的没错,罗雀决定先行停止攻城的当日,渝北军就命人运送了一些大家伙到城墙边。
这些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当时用来攻打西域的牛头弩。
恕南城的石块已经耗费了不少,如果铁吾军继续不断地命人用云梯登城骚扰,持续不了多久可能就让他们顺利进入城内了。
好在从凤阳的军械库里调用的牛头弩也陆续送到,这些东西,才是渝北军真正的底气所在。
他们主导此战的将军已经下令,将牛头弩架上了城墙。
只要铁吾军胆敢再靠近强行登墙,就用此弩扫射敌军,一定让他们狼狈退离,闻风丧胆。
谁知铁吾军会一反常态,如同预先知道了他们会有此物一般,再也没有靠近的举动。
守城的人都有些疑惑:“这也太巧了吧,牛头弩一路运过来算是秘密行事,怎么铁吾军像是知道似的,今日开始就不来了,那我们不是白架起来?”
带队的主将越发警惕,心道罗雀是不是暗中憋着什么坏。
别再是兵行险着,想要出奇制胜。
可是等了两日,铁吾军都格外安静,实在不寻常。
但是他命人试了牛头弩的威力,却
是怎么都等不及了。
此前就听说过此物在跟西域的大战中所向披靡,箭无虚发,普通的盾甲压根没法抵挡住攻击。
现在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跟铁吾军对上,一旦赢了,他就是战胜了罗雀的人,岂不是功劳显赫,一战成名?
“既然铁吾军没有动作,我们总不能一直处在防守的位置,有这等利器在手,不用的话简直对不起这玩意儿!他们不来,我们打过去就是了!”
要说之前牛头弩没有被运过来,就是借给渝北军十个胆子,他们也是不敢轻易挑衅铁吾军的。
可是有了依靠,底气也足了。
尤其是试过了威力,不少人都蠢蠢欲动了起来。
这里主将甫一下令,渝北军的先行队伍就带着牛头弩冲了出去。
……
凤阳皇宫的主殿内,这时候正摆着一桌家宴。
执王到了凤阳之后,李默一直为打仗的事情烦闷,还没有抽出空来招待这位王兄。
现在确认牛头弩已经运送到位了,他才将执王和洛善公主以及傅山给请到宫中赴宴。
洛善公主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不时凑到傅山的耳边说话,傅山的脸色却一直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执王心里冷嗤了一声。
真不知道洛善喜欢这个男人什么。
一个安盛铁吾军出身的人,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祸根。
要是哪天他发起狠来,说不定将洛善给劫持了以作威胁,来换回自己的自由身。
而且这男人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洛善身为公主都倒贴了,也不见他有丝毫的热情。
可笑。
这么想着,执王就端起酒杯,遥遥地端起来看向傅山。
“驸马,怎么见你一直干坐着,不太喝酒啊。莫非是这酒不合你的胃口?该不会到我们渝北这么久了,至今还没习惯这里的口味吧。”
傅山平静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洛善则是不乐意地睨了执王一眼。
“王兄,吃饭就吃饭,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妹妹,本王也没有说什么不合适的话呀,不过提了一嘴,你就心疼了?说起来现在咱们跟安盛水火不容,尤其是铁吾军的人,简直恨不得你死我活了,驸马若是见到过去的部下,不知道会不会心软啊。”
洛善最是不希望有人提到铁吾军,当下隐隐要发作。
李默却幽幽开口:“王兄这个问题,问得委实有趣,刚好朕也
想知道,驸马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见李默也问及了,洛善不敢回怼,只能紧张地瞥了一眼傅山。
傅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定定地看着李默:“陛下,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知道答案,我们跟安盛,这一遭究竟是为何闹成这般不快?两国原本风平浪静,互不干扰才是最好的,何必要冒险出手?”
李默冷笑起来:“驸马以为朕想开战吗?是他们安盛欺人太甚在先,为了给如熙公主讨所谓的公道,罗雀直接开口让朕将平王府满门处死,这传出去,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平王府出了那样的事,陛下就没有怀疑过另有内情吗?”
李默放下杯子:“有内情又如何,打都打了,究竟是如何引发的事端还重要吗?”
傅山面无表情地开口:“渝北若是赢了,起因如何自是不重要的。可要是输给了安盛,当安盛兵临城下渝北不得不低头谈判的时候,隐情就至关重要了。事出有因,并非本意,总好过蓄意挑衅,故意为之吧。”
李默随即变了脸色,执王更是愤懑地将一拍桌案;“傅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你的口气,是觉
得我们渝北军铁定抵不过铁吾军咯?所以你都成为渝北的驸马这么久了,竟还是一心向着敌方!你还真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啊。”
洛善闻言忙替他解释:“陛下,驸马他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他也说了安盛和渝北的输赢未定,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