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苏忙对罗莹说:“你别在你哥面前提到红茉了,他心里肯定很难受的,原本两个人感情那么好,又不是不爱了才分开的。”
罗莹吐了吐舌头;“我其实是希望他们能复合嘛。你也说了他们彼此还相爱,我哥要是真的放下她忘记她了,以他的身份,身边根本不会缺其他女人。可你看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是孑然一身,我甚至能猜到,除了红茉之外,谁都入不了他的眼和心。”
说到这里,她又唏嘘了起来。
“再说了,红茉又是四嫂的部下啊,四嫂都可以在我们安盛做王妃,那她为什么不能继续待在我哥身边?”
慕容苏只好说:“四嫂能做宸王妃,是因为她看起来就是赵轻丹,是赵太傅的女儿啊。你就算到外面去喊说她是李歆,也不会有人相信。可是红茉的情况不一样嘛,当时李默在那么多铁吾军将士的面前戳穿了她的身份,你哥哥又是铁吾军主帅,要是他放任下去不管不顾的话,只会让军心溃散,流言四起。他肯定要忍痛割爱的。”
罗莹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又心疼自家兄长不能跟相爱的人厮守。
营帐外,罗
雀正凝神听着属下的汇报。
“罗帅,目前渝北就是利用巨石和普通的弓箭在抵抗,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我们的人攻打不上去,但是损失也是有限的,双方算是没占到好处,是否先撤兵?”
罗雀点头:“撤回来吧。明天天一亮再继续攻城,用同样的办法,但是人手派多一些,轮流上去扛着,耗费他们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最重要的是石头是有限的,我就不信渝北会没有后手,肯定会在藏着掖着。”
部下听从了罗雀的安排先去部署。
等人走后,罗雀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色。
边境的风光比起京城来辽阔壮丽很多,天渐渐寒凉下来,风都带着凛冽的寒意。
残阳如血,如巨大的丝绸蔓延在天际,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绝美。
“夫君,这里的天色真美啊。若是能这么长长久久地陪着你守在边境,哪怕不会京城,我也不会觉得孤单和无趣。”
曾经红茉对自己说过的话犹在耳畔,罗雀顺着艳阳的余晖看过去,仿佛还能看到那个女子鲜衣怒马的身影。
她,现在还好吗?又身在何处呢?
……
“驾,驾!”
官道上,一行人策马
扬鞭,一路往前驰骋。
为首的女子一身红衣,带着白色的纱帽,就是看不到容颜,光是从她曼妙的身姿也能猜到她一定是一位绝世美人。
她的身后大多跟着一众看起来都很年轻的女子,但队伍的末尾还跟着一个白衣男人。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红茉带着当初在烟雨楼的凤卫,以及小酒。
之前被赵轻丹设法救出来之后,他们就一直在安盛境内更换了容貌,过普通人的生活。
只是现在听说边境开战了,他们都放心不下,商榷了一番还是决定过去。
原本红茉不想拖累姐妹们,她自己放心不下罗雀,便打算只身一人前往。
可小酒从前是从铁吾军出身的,此前会离开铁吾军跑到山上做山匪,也是为了救当年被诬陷的傅山脱身。
但是真的论起来,他对铁吾军从来都要很深的感情。
何况几年前他们就是跟渝北开战,而今两国再次交手,他总觉得自己有一份责任。
这两人本就是凤卫的主心骨,他们都要走,其他人便纷纷响应要跟了来。
“虽然主上暂时不需要我们,也想让我们彻底脱离盛水堂,去过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可
是我们这些年都是腥风血雨里活下来的,早就习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真要是平静久了倒不适应了。”
“是啊!何况对我们来说,效忠的人是主上。她愿意帮着安盛,我们就义不容辞地为安盛效力。我们本就是在边境被收留的孤儿,身体里究竟流着哪一国的血,自己都不知道。”
对他们来说,出身于何处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羁绊在何处,牵挂在何处,他们的归处就是那里。
而今赵轻丹是宸王妃,红茉心爱的人是罗雀,小酒更是铁吾军的旧部。
李默自戳穿红茉身份的那一刻起,就亲手斩断了她全部的退路,将她狠心推进了万丈深渊。
她的命是赵轻丹努力争取来的,是罗雀心软放走的,是她心中最爱的人给她披荆斩棘开拓出来的新生之路。
红茉心里很清楚,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再也不是渝北的凤卫红茉,而是安盛烟雨楼的一抹倩影,罗府的一段佳音,以及将军的绕指柔。
这么打起来,刀剑无眼,万一罗雀遇到什么危险,她如何能放心。
红茉私心想着,她也在边境待着,至少要离罗雀近一些。
如果他遇
到什么麻烦,自己也能帮上忙。
一行人于是飞奔赶路,总算抵达了边境。
以防有人认出红茉,所以小酒一早给所有人都易了容。
尤其是红茉,假面遮挡住她原本的倾城容颜,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农妇。
找到了落脚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