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洋还要挡,直接被慕容霁给一掌劈开了。
连周洋都拦不住,其他人更是不敢上前了,只能眼睁睁地开着他破门而入,又飞快地将门给关起来。
里头的人跟着吓了一跳,连声说着不可。
慕容霁根本无暇管她们什么态度,他径直来到赵轻丹的床边,一把将她的手握紧了。
“王妃,我来陪你了,我在这里。”
赵轻丹眼底一片湿漉漉的,即便她生性刚毅坚强,也难以忍受这噬心蚀骨般的痛楚。
都说女子生产就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通,偏她还是突然有了征兆,一点准备都没有,更是难捱的很。
慕容霁哪里忍心看到她受到这种折磨,焦灼地问:“到底什么时候好?为什么还不能生。”
“我的王爷哎,这哪是说生就能生的。老奴们都在等着王妃开指呢,现下还太紧了,孩子出不来,得她再努力多动动才行。可是王妃又疼得起不来身,眼下除了等,再无他法了。”
这可让慕容霁心疼死了。
但他眼下还不能催促,以防逼得太紧出什么意外,遭罪的人反而成了赵轻丹。
知道慕容霁心里难受,赵轻丹这会儿意识还清醒着,虽
然自己痛得厉害,还是不忘安抚他。
“我没事,你不用怕。不然你先、先出去等。”
“我不,我就要在这里。不看着你,我怎么都不放心。”
阿楚端了碗补气的汤药过来:“这是之前王妃交代过的,等她生产的时候熬给她喝的东西。说是能让她保持体力,奴婢方才命人去煮了。”
慕容霁伸手接过来,亲自喂她服用了小半碗。
这汤的味道冲,赵轻丹喝的不习惯,五官都皱巴巴成一小团。
慕容霁好声好气地哄着:“再喝几口,可别没了力气。不过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生啊,给我急死了。”
就这么僵持了一个多时辰,慕容霁还维持着扶着她的姿势,怎么都不肯离开。
赵轻丹的痛苦却是越发剧烈了起来,已经无暇再跟慕容霁说话了。
她的脸色刷白,嘴唇都失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竟是比方才憔悴了一大圈。
汗水将她周身都给打湿了,可是这会儿却顾不上给她擦拭。
赵轻丹死死地攥着慕容霁的衣袖,撕心裂肺地喊着。
她每痛苦地叫唤一声,慕容霁就觉得心口被人狠狠地捶打了一下。
不舍得,真的太煎熬了。
痛在赵轻丹之身,却是刀子一般捅着他的心窝子。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缓解疼痛,没看到王妃已经快要晕过去了吗!”
产婆咬了咬牙:“眼下不仅不能让王妃失去意识,还得设法让她保持清醒。再用力些,兴许再过会儿就能生了。”
慕容霁忍住骂人的冲动,眼睛竟是哪里都不敢看,就死死的盯着赵轻丹。
赵轻丹一哭,他就跟着红了眼眶。
也是在这一刻,他心道自己可真没用啊。
她这么痛苦,他明明人就在边上,还不是一样地束手无策。
其实女子生产,纵然他是天王老子,也是帮不上忙的。
可是慕容霁就是忍不住自责,甚至不停地埋怨起自己来。
非要这孩子做什么!
两个人过点简单的小日子不就足够了,有没有孩子哪里要紧。
一番折腾下来,产婆可算开始正经动作,说能接生了。
又有人来劝慕容霁离开:“殿下,老奴知道您不在乎那些个约定习俗,只想陪着王妃生产。可是等会儿一盆盆地血水进进出出,看着十分骇人。您胆儿大倒没什么,但看到这一幕,哪怕往后时间再长都会记着,说不定会影响到
您夫妻二人日后的闺中乐趣,为了您和王妃以后的幸福,且先克制些,出去等也是一样的。”
慕容霁压根不理,就是直挺挺地坐着:“你们别管本王,跟王妃日后如何,本王自己清楚,和外界诸事都没关系。管好你们自己的事情。”
他坚持如此,也无人再敢冒犯,便不再开口相劝。
确如产婆所说,自孩子冒了头出来,这血水就没停过。
慕容霁怕影响到赵轻丹,只能在她不远不近地地方候着。
他面上镇定,手心已然都是冷汗,里衣也湿了一片。
哪怕之前生死攸关的时候,慕容霁都没这么怕过。
万一赵轻丹出事了怎么办,万一她扛不住怎么办。
又或者是好不容易生了,之后的身体却因此极大损耗怎么办。
这一瞬,他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想着想着,慕容霁只觉得周身都一阵发冷。
他竭力控制着情绪,不让自己的崩坏在此刻被人看出来。
“快,快,王妃加把劲儿!再用点力气,见着亮了。”
“用力啊,还不够!”
慕容霁觉得自己竟是莫名地呼吸不畅,一种无法形容的压抑感重重压在他的心头,让
他几近窒息。
他本该无比喜悦地盼着这个孩子的降临,像全天下所有翘首以盼的父亲一样喜不自胜。
可是他甚至在当下没有片刻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