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回忆道:“此前您让奴婢打听过,的确如此。茵美人是赵家现今那位夫人的侄女,我们不是还猜测过,她能入选是沾了赵家的光吗?”
的确如此,以戚芙的出身和姿色,比起其他入选的人来说,都差了不少。
但当初她还是顺利地进了宫,如今想想……
魏雁冰眯起眼睛:“本宫记起来了,她当初得到的令牌是宸王妃亲自给的,所以是宸王妃一己之力将她给招进宫里的!怪不得,那宸王妃之所以这么帮着她,不过是因为她本身就是赵轻丹。赵家的女儿,自然会帮着自家亲戚了!”
婢女捂住嘴:“娘娘,那您的意思是,茵美人背后真正的靠山其实是宸王妃?可如果宸王妃真的有心帮她,为什么她至今都没有侍寝,还是一个小小的美人?”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不防。而今我们已经知道,宸王妃就是赵轻丹,对于宸王府也好,皇上也好,她都是极为特殊的人。皇上保不住哪天就爱屋及乌,对戚芙也看重了起来,现在不抬举她,不过是时候未到而已。”
想到这里,魏雁冰提醒婢女:“从今天开始,你对戚芙和她身边的
人都客气点儿,别再像过去那样冷待。本宫有预感,她之后一定会有特别的作用。”
“是,奴婢明白了!”
天一亮,戚芙起身去参加晨会。
袁非依身体好一些了,虽然心情还是很低落。
但是架不住太后一通责备,让她务必要担起身为六宫之主的责任,她不得已打起精神来,通知各宫恢复请安。
昨夜夜深露重,今晨醒来的时候,地上还沾了不少露水。
戚芙穿了一双新鞋,有些不太跟脚,踩在湿滑的地方一个没留心,差点摔了一跤。
原本她是想要扶着身后的婢女,谁知一双手却将她稳稳地拉住了。
戚芙抬起头,就看到了一向对自己爱理不理的魏雁冰,正将她给扶着。
她心下一惊,连忙屈膝行礼:“参见娴妃娘娘!多谢娘娘帮了我一把。”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说完,魏雁冰又回头交代宫人:“记得提醒院子里清扫的宫人,每日都要将这一片给清理干净,尤其是昨夜残余的露水。免得让你们小主滑倒,回头再摔伤了。”
戚芙有些意外地跟在她身后,又听魏雁冰说笑着说。
“本宫突然想到,妹妹自
从搬入了这宫里,很少去本宫那里坐坐。你我二人同住一宫,岂有这么生分的道理,往后你可要经常去本宫的殿里走动,别让我们姐妹疏远了。”
“是,是!”
魏雁冰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索性挽着她一起往外走。
她的婢女也对戚芙的身边人甜甜一笑,跟昨晚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主仆二人被娴妃殿这通操作弄得一头雾水,回去之后还忍不住说:“真是奇怪了,娴妃好好的,为什么对我这么礼遇了起来?”
“奴婢总觉得瘆得慌,不会有什么事吧?”
戚芙睨了她一眼:“这话可不要乱说。许是娴妃娘娘平日里外冷内热,咱们瞧不出来罢了,如今她既然提出要常走动,多跟她亲近也是好的。”
经过几日连续含服药丸,许曼欣越发觉得嗓子里清爽起来。
起先她还不敢尝试着说话。
服用两日后试探着开口,已经能够发出嘶哑的声音了。
再过了几天,则是越发清亮起来,她这才愿意开口跟翠竹说话。
重新听到了许曼欣的声音,翠竹惊喜地哭了起来。
“娘娘!您终于能够再次说话了,奴婢、奴婢真的高兴坏了。您再
多喊几次奴婢的名字吧!我想听!”
“翠竹,翠竹。小傻瓜。”
翠竹一把将许曼欣抱住:“太好了,以后奴婢再也不用担心您有什么话憋在心里说不出来了。”
“好了好了,已经好起来了。”
“皇上还不知道呢,奴婢这就让人告诉他!”
慕容浔这会儿正在跟工部商议修缮别宫的事情,以防太上皇和一众太妃们在那里住的不舒服。
议事将尾,就听到许曼欣宫里的人来报信,他哪里还坐得住,忙推了公务去找她。
一见到许曼欣,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慕容浔一把抱了起来,竟是在殿内直接转了好几圈。
许曼欣笑着靠在他的怀里:“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您好歹是一国之君,怎么这般孩子气了起来。”
是真的能说话了,慕容浔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将她抱在了凳子上,慕容浔伸手摸了摸她的侧脸,眼眶都有些发红。
“幸好,幸好老天还没有太亏待你,能让你恢复如初。曼欣,朕之前很害怕,害怕你失去表达的机会。现在能康复,实在太好了!”
许曼欣跟着笑起来:“这得感谢皇上您费心替臣妾搜集药材
,还有宸王妃,也为此付出了不少心力。”
“朕是应该做的。轻丹那里,朕也会有重赏。”
许曼欣凝望着他:“皇上,此前臣妾开不了口,很多话都藏在心里,想要跟您说却无法。如今好不容易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