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丹沉吟:“准确来说,是皇族才有的。宸王府的确常备着这些,但这是我自己申领的,以防身边有人受伤以备不时之需。其他的府上未必会有人需要,不过不管是谁,都要通过内务府才能得到。”
“内务府?”
慕容浔随即吩咐:“来人,去将内务府的管事找来!”
许曼欣面色凝重地指了指自己,赵轻丹挑眉:“你宫里也有吗?”
她沉沉点头,翠竹忙解释:“王妃,是之前太医说起一道偏方,兴许能对贵妃的嗓子有助益,我们才申领了金蚕线的。古方上说,将金蚕线放在汤药中煮烂了,一并入口喝下去是有好处的,所以就让内务府送了些过来。但寻常我们都将这金蚕线当做是娘娘的药材,不敢乱用的。”
赵轻丹了然:“我知道,金蚕线的确有很高的药用价值。还是看看有无其他宫里领了这东西吧。”
内务府的大总管连夜被叫醒,同样战战兢兢。
被问及金蚕线一事,他吞吞吐吐地说:“除了贵妃娘娘那里,应该就是德妃娘娘宫里也领了。”
德妃,曹沁之。
太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德妃是
不是出自宗南府牧的那个女子。叫,曹,曹什么来着?”
慕容浔的目光冷下来:“曹沁之。”
天渐渐亮了起来,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
栖梧殿有资格进出内殿的宫人都害怕地跪了一地,谁都不敢吭声。
若是珍贵妃所为也就罢了,毕竟珍贵妃是亲自来过栖梧殿的。
一旦证实是她亲自动的手脚,她们这些宫人还能有洗清嫌疑的可能。
可要是涉及到别宫的娘娘,那还得了!
这只能说明,栖梧殿出了内鬼,跟旁人里外串通起来,故意伤害中宫以及小殿下。
无论是谁惹了这样的祸事,都必定会小命不保。
慕容浔并没有急着将曹沁之给召见过来。
让她过来了,无非就是多一个人在这里哭天喊地说自己是冤枉的,除了增添烦虑之外,对梳理当下的情况不会有任何帮助。
他冷冷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众人:“你们当中,可有人这段时间和德妃那边走动亲近的。朕劝你们不要隐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说隐而不报,却被旁人说出口的话,朕可就要不客气了。”
为首的一个青衣宫女瑟瑟发抖地开口:“回
,回皇上。奴婢曾两次去过德妃娘娘的殿里,但都是奉皇后娘娘之命给德妃娘娘送东西。新娘娘入宫,皇后娘娘说要给她们送些礼物,奴婢只是刚好被安排去了德妃那处,并未久留就离开了,还请皇上明察啊!”
流光也忙说:“确有此事。皇后娘娘给各宫都准备了礼物,并非只有德妃一人有,这宫女是奉命前去,不一定就因此有什么牵扯。”
慕容浔示意人先将她拉到一边,又问了一遍:“其他人呢?还有吗?”
剩下的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默不作声。
起先被带走的青衣宫女倒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有些歇斯底里地为自己开脱:“皇上!奴婢想起来了,除了这里的人之外,负责杂务的宫人当中,倒是有跟德妃宫里下人有来往的。”
慕容浔挑眉:“你怎么知道?那人又是谁?”
“是奴婢有一次在角落里无意中看到的,因为奴婢去过德妃娘娘宫里两次,所以对德妃娘娘身边的人印象比较深刻。此前偶然看到那位姑娘来栖梧殿找人,找的就是负责杂务的小锦。不过奴婢想着兴许她们相熟,就是随意说几句话,也没有往
心里去。”
袁太后忍不住问:“可你也说她是负责杂务的人,寻常时候如何能够进到内殿来。这宫女若是没有机会进来,又哪来的可能跟外人串通,拿走或是对香囊做手脚。”
流光想到了什么,有些急切地开口。
“奴婢想起来了,不久之前接连都是阴天。娘娘嫌屋子里太过沉闷了,就让宫人将内殿上上下下每个角落都清扫了一番,因为人手不够,所以还叫了不少外头的宫女进来帮忙,包括帮着更换被褥。”
赵轻丹好奇地问:“可再怎么说,香囊被掉包的可能性也是不大的。本宫能够看得出来,这香囊是出自我宸王府的,不过后面的确被人动过手脚。如果只是宫人进来整理被褥的这一点时间,想要拆线,将虫蛹塞进去,再利用金蚕线缝合,可行性实在太小了。”
流光边上有另一个宫人回忆道:“王妃您有所不知,那天有个毛手毛脚的小宫女不小心将香囊给落到了水中,整个都给弄湿了。娘娘就让人将香囊给拿出去晾干。可是之后两天都下了不小的雨,香囊迟迟没有晾干,等到了天气放晴才重新拿回来。”
慕
容浔声音冷下来:“你是说,中间香囊被人拿走了几天。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现在才说?”
那宫人忙说:“方才奴婢太害怕了,一时昏了头给忘记了。这会儿才想起来,还请皇上莫怪,但是香囊被拿走奴婢是记得的,这绝不会错。”
赵轻丹紧接着问:“究竟是谁失手将香囊落入水中给打湿了,你还记得吗?”
“好像是……是小锦,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