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非依原本就觉得委屈,被太后这么一说,更是一下子红了眼睛,忍不住低下头去抹眼泪了。
赵轻丹对她有几分同情,想要开口劝慰一番,可是袁太后少有的严肃,
太后这么一板着脸,连她都不敢轻易出声打圆场了。
袁非依用帕子揉了揉眼睛,太后有些怒其不争:“你现在跟哀家哭有什么用,知道不好受,就该自己想想办法争争宠,也好留些后路。回头等到新人频出,你凭什么被皇上喜欢?现在只有一个许曼欣,你都没办法赢了去。”
听到这里,袁非依赌气地扔下帕子。
“那按照您说的,怎么才算赢呢。许曼欣本来就是皇上的心上人,他们在一起也是天经地义的,我在表哥从来都是妹妹,巴巴地去争宠算怎么回事。以前又不是没试过,还不是一地鸡毛。与其做出那些个让他不高兴的事情,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做个皇后,他也好,我也好,不都能省心些吗。”
袁太后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合着哀家跟你说了那么久的话,你都都当做耳边风了?”
“您光跟我说算什么意思,怎么不找您自个儿的儿子说呀。这种
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您在我这里说破了天,皇上不乐意,旁人再怎么折腾也都没用。反正我是没那个本事让他改变主意,您要是不满意我,那我也没法子。”
袁太后狠狠瞪了她一眼:“听听,哀家还没说几句呢,你倒是先学会顶嘴了。自己没用就罢了,哀家连劝都不能劝了吗!你兄长在江南如今好不容易能站稳腿脚了,你若是能早日诞下嫡子,总不至于让袁家就此落寞。可你什么都做不了,这皇后当的又有什么意义。等回头哪个得宠的女人早先有了皇儿,压你一头就是迟早的事情。”
连赵轻丹作为一个旁观者,光是听到这些话就足够心梗了。
更不肖说袁非依身为当事人有多难受了。
谁知她这里替袁非依惋惜,袁太后就把主意打到了赵轻丹的头上。
只见她盯着赵轻丹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冷不丁开口:“轻丹,不如你去跟皇上说说,让他别太冷落皇后了。”
赵轻丹不由瞪大了眼睛:“这,母后,您也太为难儿臣了。皇上向来有自己的主意,儿臣去劝说恐怕不妥当吧。这毕竟是帝后之间的私事,儿
臣一个外人,如何都插不上话的。”
袁太后却是念及之前慕容浔对赵轻丹的心思,已经到如今仍然对她的照顾,笃定道。
“寻常人说的话,或许对皇上来说没有什么用,可是你不同。你三哥对你一向是言听计从,甚至比许曼欣都好使。你就当给哀家几分薄面,多少也劝劝他,他再怎么固执己见,能够给皇后留个孩子也是好的。“母后,儿臣实在是……”
“轻丹,你跟霁儿兜兜转转地经历那么多折腾,哀家在当中没少出过力吧。现下哀家最头疼的就是皇上和皇后之间的这些事情,但凡能有个突破口,哀家都会舒坦不少。就这么点请求,你也要拂了哀家的面子?”
袁太后的态度甚至有几分凌厉了起来。
赵轻丹无法,只好硬着头皮说:“那儿臣就去找皇上聊聊,但是成与不成,总归不是儿臣能改变的。”
“你肯去说说,怎么都是有用的。”
赵轻丹无奈至极,到底是在袁太后的催促下去找慕容浔。
慕容浔见她独自来,兀自一笑:“怎么突然一个人来找朕了,有话说?”
赵轻丹撇了撇嘴,心头烦躁的很,连一个
笑容都挤不出来了。
“坐下说吧,有什么话,直接开口就是。你我之间,哪里还用得着生分。”
赵轻丹连声叹气:“我也是被母后抓来做说客的。可是您看我,哪里像愿意做说客的人。您和皇后娘娘至今没有圆房的事情,到底是让太后知道了,她大发雷霆,方才去栖梧殿好生训斥了皇后一通,弄得皇后暗自垂泪。我倒是想避开,却也被抓着听了一番。”
慕容浔脸色有些难看:“所以是太后让你来劝朕的。”
“我是不会劝您的。不过是将发生了什么如实相告,左右都是您自己拿主意。我跟皇后也好,跟珍贵妃也好,交情都是不错的,也不好偏私于谁。何况感情这种事情,得当事人自己做决断,旁人说什么压根不算。我现在过来,不过也是交个差完成任务,小坐一会儿就要走了。”
慕容浔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不由露出一丝歉意:“抱歉轻丹,这些私情却麻烦到你了,你还怀着身孕替朕操心,该是朕的不是了。”
赵轻丹抿嘴一笑,又听慕容浔说:“现在想想,霁儿的选择真是极好的。不做皇帝有不做皇帝的自由,
说是万人之上,九五之尊。但朕不可能不去顾及朝臣的意思,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若是可以选,谁又不想跟喜欢的女子一生一世,不问凡俗呢。”
他笑看了赵轻丹一眼:“真羡慕你和霁儿。可以无拘无束地相守在一起,不用去思考利益权衡,不用违背初心,你们这样的感情,大概就是天下人最艳羡的了。”
赵轻丹被他说的一怔,脱口而出地喊道:“三哥。”
慕容浔轻叹一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