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无法形容的痛。
许曼欣感觉到身体仿佛被人一剑劈开,皮肉在这一瞬撕裂成伤,巨大的苦楚席卷而来。
像是一只饕餮巨兽,瞬间将她湮灭。
可不知为何,她凝望身后的浮华世间时,会在人群中看到一张朝思暮想的脸。
这难道就是人弥留之际最后的念想吗。
与这人间做告别时,不可避免地回到深爱之人的脸庞。
许曼欣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朝着那幻境一样难以触碰的人伸过去。
她无声地盯着,用口型反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慕容浔,慕容浔。
“殿下,这新娘子为什么会杀人啊?而且属下怎么觉得她一直朝着咱们这里看。”
慕容浔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女子,只觉得她的轮廓越来越熟悉。
一刹那间,一个荒谬无比的念头涌入他的脑子里。
思绪还没有来得及整理清楚,他的脚步已经先行跑了上去。
慕容浔飞身上前,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许曼欣的身边。
等靠近她的时候,他看着那个被浓艳的胭脂水粉涂抹的脸,却如遭雷击,瞪大了眼睛。
“曼欣,是你吗曼欣?”
许曼欣痛苦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一幕。
难道这
不是临死前的镜花水月,而是真切发生的吗?
她奋力想要发出声音,可是嗓子除了剧痛之外,再无其他感觉。
如果慕容浔认不出自己怎么办!
今晨那个婆子可是将她脸上涂抹地那么厚重,她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念及此,许曼欣用尽全力朝着他爬过去。
她眼中的眼泪早已决堤。
慕容浔心痛更甚,直接将她搂住。
身后的何三刀却发了疯一般还想继续刺死她,慕容浔凌厉地抬头,毫不留情地出手,直接将何三刀的手掰断了。
“啊啊,你是什么人,来人啊,将他们给我弄死!”
慕容浔这个时候根本顾不上其他,他半跪着单手捂住许曼欣的伤口。
另一只手则是用袖子替她擦着脸,等抹去了一些外物之后,许曼欣的轮廓也渐渐地看清楚了些。
“曼欣,曼欣,真的是你。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成这样!”
许曼欣用力抱住他,发出难以克制的悲鸣。
她就像是受到了攻击的小兽,终于找到了温暖的怀抱,再也无法克制住伤心。
好多好多的话想说,好多好多的事情想告诉他。
可是她开不了口了。
慕容浔终于察觉到了许曼欣的异样,他
摸着许曼欣的面庞。
“你是说不了话了吗?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很快,何府上的人就涌了过来,想要对他们下手。
何三刀刚死了儿子,这会儿杀红了眼睛。
他脑子里哪里还能记得许曼欣是什么身份,更想不到抱着许曼欣的男人可能是什么身份了。
这个时候,他只想将他们都给弄死。
可是慕容浔带来的侍卫已经紧密地环绕在慕容浔和许曼欣身边。
但凡又不知死活地想要靠近,都被他们给第一时间制伏。
何三刀气急败坏:“我要杀了你们,还我儿子的命来!啊,我要杀了你们!”
被何家的下人急急忙忙从外头请回来的大夫刚到何家,还没来得及给何家的傻儿子急救,就被慕容浔的手下给押了过来。
慕容浔冷冷看着大夫:“先给她治疗伤口,务必不能让她有生命危险。”
何三刀破口大骂:“你们这对狗男女,死到临头了,还敢抢我儿的大夫。”
大夫显然不敢上前,生怕得罪何三刀。
慕容浔眉目中尽是杀气:“本王乃是当今岄王,现以皇族的身份命令你,为本王的侧妃
疗伤。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陪葬吧。”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何三刀如遭雷击,咣当一声,手里的剑应声而落。
“岄王,你是岄王……”
是啊,他怎么会忘记这样天大的事情。
许曼欣,乃是岄王府的侧王妃!
现在能够将她认出来,人还在津州城内的,除了岄王慕容浔,哪里还有旁人?
大夫一听到慕容浔的身份,再看到他身后侍卫手持的岄王府腰牌,吓得连滚带爬来到许曼欣的身边,哆哆嗦嗦地都给她止血。
这伤口又深又长,许曼欣已经挨不住,晕倒在了慕容浔的怀里。
何三刀见状,跌跌撞撞地想要逃走。
都不用慕容浔吩咐,一把剑就挡住了他的去路,。
慕容浔的侍卫沉声说道:“该死的东西,敢对当朝侧王妃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以为自己有几颗头够砍的!”
“饶命啊,饶命啊殿下,我,我不知道什么侧王妃,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
何三刀这里跪着求饶,门外,姚知府闻讯之后,也带着人慌慌张张地赶了过来。
他一见到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