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许曼欣去了墓地,慕容浔又让人第一时间找到了许母埋葬的地方。
这里就是津州城一个寻常的荒山,当年许曼欣母女相依为命,囊中羞涩。
许曼欣根本没有办法给母亲一个体面的后事,只能亲自将她埋在了这里。
慕容浔似乎能够想到那个时候许曼欣绝望的处境,他不由对她那个不省心的父亲更添了恨意。
如果让他找到那个人,一定要替许曼欣母女一解当年的怨愤。
看到了许曼欣母亲的墓碑,石碑上只有“许柔之墓”四个字,简简单单,也包含了无尽的凄凉。
一个女人特意为自己的孩子改了自己的姓氏,在临死之后都不愿冠以夫姓,心里该是多么的憎恨和痛心啊。
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她不会成为家族遗弃的人,不会忧愁如日,缠连病榻。
更不会让许曼欣过得那么凄苦。
“你们都退下吧,本王想单独在这里待一会儿。”
一众人都不敢靠得太近,留慕容浔跟许母说说话。
知府趁着这个机会,忙让身边的人去找何三刀。
“快,告诉他岄王来了,在找陈英的下落,说不定就找到他头上了。明天的婚事千万不能
举行,不管用什么办法,都给我把人藏好了!”
手下仓皇离去,不敢耽误。
墓碑前,慕容浔屈膝蹲下,倒了一杯准备好的酒在许母坟头。
“虽然我与您从未见过,但是您却是我心爱之人的母亲,便等于是我的母亲。感谢您将许曼欣带到这个人世,送到我的身边。只是我实在糊涂,从前做了伤她至深的事情,如今竟是将她给弄丢了。这么长时间,我没有一天不想将她找回来。母亲,您要是在天有灵,就保佑我尽快找到她吧。”
“外面风吹雨雪,还不太平。唯有她回到我身边,我才能护她周全。当初我将她逼走,实在是因为万念俱灰,不愿意让她痛不欲生。可是命运弄人,我恢复如初,她却再无踪迹了。”
“母亲,我身在其位,需要制衡和顾虑的事情太多了。我无法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却可以向您保证,等她回到我身边,不会再负她半分。还请您成全我这一回,让我有机会再见曼欣吧。”
慕容浔想要替她擦拭墓碑,可是帕子上的灰尘并不很多。
他的动作一顿,随即低下头去看,才发现边上有一捧落在地面的白花。
虽说这花的花瓣已经枯黄了,但是绝对不可能是数年前留下的。
许曼欣在京城期间,他可以确定她是没有来过的。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许曼欣不久前到过津州,已经提前祭拜过许母了。
想到这里,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将那捧花放在鼻尖仔细嗅了嗅。
“她来过,她真的来过。”
慕容浔刷得一下站了起来。
“奇怪,如果她来过津州,不可能不回到昔日住处去看。就是不知道,那些找麻烦的人是在她来之前去闹事,还是来之后去闹事了。”
会不会许曼欣已经看到了住处的一片狼藉?
可按照她的玲珑心思,当不会置之不理,至少会将那里收拾一番。
毕竟那是她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又有亡母的记忆。
怎么都不可能任其凋敝才对。
难道说她来的时候那伙人没来过吗,可跟附近邻居的说法又不太一致。
越是往深了想,慕容浔越觉得不安。
他面色凝重地起身,对姚知府和身边人说:“本王怀疑,侧妃就在津州城附近。从现在开始,加派人手搜罗她的下落,并在墙上张贴寻人启事,本王亲自作画,对外悬赏。只要看到
画中人且提供线索,就能重重有赏。”
知府不敢不从,心里突突直跳。
若真的全城悬赏找人,那么必然所有人都能看到许曼欣的模样。
幸好婚事是明日,不然万一有人看到新娘子的相貌,再联系到画中人,便是出大事了。
何府上,何三刀听到了姚知府派来的人说完,心里跟着咯噔起来。
千算万算,他都没料到岄王会亲自到津州来。
那岂不是意味着,这个许曼欣对岄王极其重要。
能够让这么高高在上的王爷都不远千里地走着一遭,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何三刀,我们大人早前就提醒过,让你千万谨慎。如今更是风口浪尖,一步错,就是杀身之祸。依我看,你还是将人藏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这样即便岄王的人找到你头上,登门拿人也找不到,你还能有余力为自己脱身。”
何三刀没好气地低声咒骂一句:“婚事是早就定下的,宾客都宴请好了,在这个关头取消,外人指不定怎么想的。说不定他们还以为我们何家在骗人,我儿子根本没有婚娶,届时颜面何存!”
来人头疼欲裂:“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颜面
的事情?就算颜面扫地又如何,保住小命要紧吧!你自己的死活不打紧,可别连累我们大人。”
何三刀咬着牙:“岄王在津州不可能找到陈英,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那个怂货早就已经逃出津州了,这会儿指不定躲在那个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