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刀狠狞地挤了挤眼:“若她真是岄王那种人中龙凤看中的女子,必定是有过人之处的。说不定能够为我儿生一个聪慧的孩子,我倒是很期待。何况她一个女人,真的再嫁了,除了认命还能做什么,岄王还能再要她不成。”
“岄王要不要她是一回事,可你们胆敢动他的人,便是不敬皇族,罪无可赦。何况岄王是什么人,他乃是皇后亲子,你以为外面那些关于皇上禅位于他的传闻是空穴来风吗,我告诉你,那是板上钉钉。那侧妃很可能会成为日后的贵妃,你现在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麻烦已经惹了,就算我当下将她给放走,恭恭敬敬地赔礼道歉,以她的身份,难道还能原谅我不成?只怕她人在气头上,我们一家同样是死无葬身之地。姚大人,我可不傻。这会儿放了人,我除了死得更快,别无其他下场。可要是不放人,反而会有回旋的余地,将她牢牢地看紧了,让她永远不能离开。”
“看不住又该如何?”
“真要是看不住,那就只能……杀了。”
看到何三刀做出一个抹脖子的表情,知府都吓傻了。
“疯了,你没救了!”
“难道何某说的不对吗,姚大人,事已至此,哪里还有退路可言。反正她也出不去,倒不如跟我儿行了拜堂礼,将夫妻之实做实了。那日后借她十个胆子,她也是没有颜面和勇气再去找岄王的。再不济,等她给我府里传宗接代之后,就将她弄死,那就更是永无后患,对你对我,不都是最好的安排吗。”
知府怒骂不止,可何三刀哪里是好说话的人。
他在津州虽未地方官,但不少事情仍然见不得光。
何三刀是他背光面的那只手,替他解决过不少麻烦。
这要是何三刀出事,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自己必定会遭受牵连。
但要是当做不知情……
知府沉沉闭上眼睛:“今日之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记住,我是完全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也压根不清楚你府里藏了人。何三刀,人要懂得感恩,这次是本官放过你,等于救了你府里上上下下的命。那之后你再出事,便该清楚得自己扛了,本官对你,做的够多了!”
何三刀虚虚一拱手:“那是自然。姚大人您深明大义,何某感激不尽。之
后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何某绝不给您添麻烦。”
虽然知府心里很清楚,这样的担保毫无意义。
何三刀人如其名,两面三刀,只怕出了纰漏,第一个要他陪葬。
可是眼下压根没有解决办法,他只能阴沉着脸要走。
临走前还反复提醒:“本官最后告诫你,如果你坚持不放人,就将事情给捂严实了。不然,便是万劫不复!”
送走了姚知府二人,何三刀的神色变化莫测。
他握紧了手指,阔步走到了许曼欣的住处。
屋子里,翠竹正焦急地在里面踱步。
“小姐,您说那个女裁缝会不会帮助我们啊。将事情告诉官府,其实只是举手之劳,您又塞给了她那么多的银子,她应该会去找人的吧。可,可距离她离开都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丝毫动静,可真是急死奴婢了。”
许曼欣捂住脸坐在桌边:“她或许还在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毕竟这样的事情,一旦被查出来,她的嫌疑是最大的。她肯定也会害怕,这是人之常情,我想多给她一些时间。”
“那要是她只想着自己的安危,不顾您的死活了,当真什么都不做
,咱们岂不是要坐以待毙,在这里绝望地等下去?”
翠竹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许曼欣伸手示意她安静,就听到一道男声从外面响起。
“许小姐,我进来了。”
这声音,是那个刀爷……
许曼欣不由坐直了身子,周身都充满了戒备。
何三刀进门之后,再次谨慎地打量着她。
在许曼欣狐疑的时候,他却冷不丁地开口。
“许小姐,想不到啊,原来你之前并没有骗我,你还真的是……岄王府的侧王妃。”
听到他这么说,许曼欣一瞬心寒。
怎么可能呢!
他怎么会如此笃定,即便是那位女裁缝泄露告密,他看到字条也不会有这样肯定的语气。
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女裁缝或许真的替自己去了一趟官府,也告诉了官府中人。
可是现在,这个刀爷知道了,却安然无恙,府里一片风平浪静。
他这是跟官府沆瀣一气了?
许曼欣冷冷地看着他:“你之前一直不信,怎么突然信了。”
何三刀将手里的纸团往她面前一扔,许曼欣打开之后,看到了陌生的字迹,心里更加确定了猜测。
这应该
就是女裁缝写的,她不敢自己过去,便用了其他办法让官府知道。
谁能想到,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我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法子将纸团送出去的,也许是有人帮你也未可知……不过,许小姐,你的用心可实在是白费了。我之前就跟你说过的,在津州,我说了算。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