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还能重新来过,我愿意放下一切,守候在她的身边。人生短短几十年,多一刻都是值得的。”
听到他这么说,许曼欣顿时感慨万千。
她抬头看了看头顶青天,又回头看了母亲的坟墓一眼,忍不住喃喃。
“娘亲,莫非,这就是您给女儿的答案吗?人生苦短,我是不是应该不再计较过去发生的事情,不留遗憾地去找他。否则,我注定会后悔的是吗?”
大概是被墓园悲凉的气氛给渲染了,这一刻许曼欣也莫名生出了一抹孤勇。
她在畏惧什么呢,那是她从最开始就热烈挚爱的人。
若她有一天也遭遇意外,时日无多,却无法再见到慕容浔,她又会如何。
必然是后悔到极致罢了。
想到这里,许曼欣深吸了一口气。
她转头安抚这男子:“伊人已逝,节哀顺变吧。想必她不会希望你沉迷悲伤之中,只会盼着你好好生活。不过今日也谢谢你给我的提醒,如醍醐灌顶让我顿悟了。总之,希望你以后能好起来。”
说完,许曼欣就带着翠竹离开了。
翠竹看到她的模样,忍不住问:“您方才跟他说,醍醐灌顶和顿悟,是什么意
思呀?”
“我决定了,等回到京城,我要去找殿下。不管他的态度如何,也不管他是不是会娶袁非伊,我都要跟他见一面,将没有说清楚的话讲清楚。只要他心里还有我,我就一定会留在他身边。我的命都是他救下的,不是他的话,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他是我生命里的光,触碰不到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翠竹心头一喜:“小姐,您终于想通了!太好了,奴婢真的替您感到高兴!”
“走吧,先回家一趟。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过了,也不知咱们的老房子成什么样了,恐怕得好好收拾一番。”
两人便不再耽搁,一路去了旧宅。
谁知道等两人走近了,却听到宅子里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似乎是有人在里面说话,吵吵嚷嚷的。
许曼欣瞳孔一震,明明这里自她离开之后,就不该有人才对。
她迷惑地带着翠竹进门,就跟一群人迎面碰上。
许曼欣脚步一顿,脱口而出:“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首的人看起来凶神恶煞,上上下下地扫了她一眼:“你管得着吗,哪里来的小白脸,还问到我们爷几个头上了。”
翠
竹朝里面探了探脑袋,就看到院子里被人翻得一团乱。
甚至连门都被破坏了,摇摇欲坠地晃荡着。
她气得发抖:“这里是我主人家的住处,你们凭什么擅闯民宅还肆意破坏,有没有王法了!”
对方一听这话,嘿了一声。
“你主人家的住处,少在这里蒙我们!这鬼地方早就没人住了,就是个空的院子,原本还以为能在里面翻到什么值钱的东西,谁知道什么都没有,还不如趁早将这里给拆了,连带着后面几块耕地一块儿收了,空出这片地方做点别的。”
一听说他们居然想要拆掉房子,甚至还打算霸占后面的田地,许曼欣彻底恼火了。
那些地也是她们家的,原本娘亲在世时,她还会帮着娘亲种种瓜果拿出去卖。
后来因为投奔京城许家,田地原本是打算转卖掉的,可是一时没有找到买家,就先搁置了。
谁知道竟碰上这么一群强盗般的人,私闯民宅不说,竟霸道无理至此。
许曼欣见他们人多,态度还蛮横的很。
她和丫鬟不过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对上了恐怕要吃亏。
因此她打算先不跟他们明着呛声,而是去找当地的
官府说清这里的情况,请官员替自己做主。
可万万没有想到,从屋子里竟然走出来了另一个女人。
许曼欣刚打算带着翠竹撤,就跟那人四目相对。
对方看到许曼欣先是怔了一下,随后想起什么,大喊了一声:“你站住!”
翠竹看到那人之后,显然大吃一惊,拉了拉许曼欣的袖子:“小姐,她不是那个女人嘛!”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当初许曼欣的生父背叛了她们母女,抛妻弃子与其厮混的姘头。
因为她之前还来过家中闹过几次,所以许曼欣对她颇有印象,至今都不能忘记。
这会儿许曼欣一身男装不假,可是这女人眼神毒辣得很,总觉得他们二人非常眼熟。
尤其是他们站在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边上,显得格外娇小,更能看出有些许异样。
她大步走过来拉住许曼欣的袖子:“你是什么人啊!”
边上方才叫嚣的男人答道:“她说她是这住处的主人,但你不是说,这里是个空房子,主人家死了压根没有人住吗,到底怎么回事?”
那女人愈发笃定了猜测,回头对那人赔笑:“您有所不知,那个姓许的老婆娘是死了,可她还
有个宝贝女儿,据说是离开了此地去京城投奔亲戚了。现在看来,就是她无疑了!”
说完,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许曼欣:“我不会看错,她一定是那个女人的闺女,打扮成男人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