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照上前一步,伸手将这些东西接了下来。
“方夫人,今日在场这么多人,当着这么多双眼睛,本官既然拿了你的东西,不可能不给后续的说法。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委实是太过放肆了些,想全身而退,可没那么容易。”
“我来到这里,连我的孩子都托付于旁人了,就没想过活着回去。哪怕最后还是不能替逝者洗清冤屈,我也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不过我就算死,也会在天上看着你们。”
姚召之抬了抬手:“带下去!”
御林军很快押着方夫人离开了。
慕容霁看了慕容浔一眼,目光里充满了对他的忧心。
袁归兰这会儿早已是面如死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慕容浔却有一种近乎自残的清醒:“来人,将袁归兰继续扣押,责令严照彻底查清当年的真相。如果袁归兰真的因为私欲对前三江巡抚林缪做出那些事,本王一定不会手软,必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说完,他就一步步地下了台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殿。
慕容霁神情凝重地宣布:“今日先退朝。”
栖梧殿内,袁皇后和袁非伊正在焦急地来回踱步。
袁非伊因为听说
袁旭会被无罪释放,本是想着进宫来迎接袁旭,为他贺喜。
但是没有想到,袁旭那厢的确无事了,袁归兰却是出了大乱子。
大殿上的一举一动,已被下人第一时间汇报给了袁皇后。
从听到那位真正的方夫人并没有被提前关起来,而是毫无防备地出现在大殿,当众道出当年真相的时候,袁皇后就快疯了。
就算后面能够以诸多借口压下去,袁氏百年声誉,在她开口的瞬间就遭到了重创。
袁皇后又气又恼,恨不得将林清殊给大卸八块。
正烦躁不安的时候,就听说慕容霁和慕容浔下朝了,忙不迭地带着袁非伊去找人。
谁知道刚走出外院,就听到内监前来求见。
“娘娘,皇后娘娘,守门的官员汇报说,袁氏家主袁老太爷已经到宫门外了,奴才特来请示您是否请袁老太爷进宫一叙。”
袁非伊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祖父为何会突然到京城来!”
袁皇后心头一颤:“请,快快请他老人家进来!”
御书房内,慕容霁忍不住问:“三哥,你真的早已就将证据都交给严照了吗?”
严照在边上应承道:“回宸王殿下,确实如此。岄王殿
下想让下官核实那些东西的真伪,经过多日的核查,下官认为那些都是真的。其实事情到了这一步,当年的事情差不都水落石出了。就是不知道,二位殿下打算怎么处置了。”
慕容霁有些自责:“三哥,我万没有想到林清殊会搞出这么一手,临到最后还会生出变数。现在甚至不知道那个方夫人是怎么混进宫里的,此人的心机太过深重,一时不察就会着了他的道。”
“这件事情怎么都怪不到你的头上。方夫人说的也对,凡事追本溯源,要怪也只能怪到袁家自己身上。”
“现在那么多人都知道了,人多口杂,保不准有人对外守不住秘密已经宣扬了出去。不然我下令让人不得非议,并暂且将袁归兰的职务卸掉,等风头过去再做安排。”
慕容浔自嘲一笑:“霁儿,这件事情你做得足够多了,我也不想让你再背负重担。单单将袁归兰的职务卸掉,恐怕没法平息风波,若是没有猜错,林清殊手下的人这个时候已经在宫外大肆传播消息了。民怨骤起已成定局,事情压不住,也没有再压的必要了。”
“回两位殿下,皇后娘娘和袁老太爷来了!”
“袁老太爷?”
慕容霁和慕容浔对视了一眼,都颇为震惊。
等见到了人,慕容浔才知道外公真的来了。
他命人扶着他坐下:“外公,您怎么会一声不吭地进京。此前母后说,她给您去了书信,您再托人带信回来就是了。都一大把年纪了,何苦这么折腾,一路奔波委实辛苦。”
袁老太爷面露凄然:“殿下,实不相瞒,自从收到了皇后娘娘的信函,老夫就日日不能安寝,整日愁思。林缪一事时隔多年还能重现水面,可见想隐瞒是不可能了。袁归兰当初行事之前,其实是跟老夫提及的。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完全的做法,只说会抓到林缪的疏漏,让其不能再任三江巡抚的职位。”
袁皇后板着脸:“不错。后来发生的事情,也是你外公觉得不对劲,才让人去责问袁归兰的。袁家是不希望林氏继续掌控密州,可你外公从头到尾都没有亲自授意过构陷之事,是袁归兰先斩后奏,等袁家知晓后已无力挽回了。”
袁老太爷抬起手:“娘娘。我虽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我而死。是非究竟如何,外人都不会在意。袁归兰本就是袁家的一份子,他的一举一
动都代表着家族作为,这事没法否认。”
“父亲。依本宫看,不如将袁归兰彻底逐出袁家,并下令处死以慰藉亡魂算了。反正他本来就不是袁家的血脉,只是一介门生。且那件事情本就是他自己一意孤行,没有请示于您,那自食其果也是活该。这么一来,总不会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