岄王府,赵轻丹被人从后门秘密带入,走进去之后,她就熟门熟路了。
慕容浔已经在府里静候她的到来,此时见到她,两人相视一笑,过多的解释自是不必了。
赵轻丹在他对面坐下:“怎么,莫非是林清殊动作频繁,你们想要以此来逼他一把了?不然何故大动干戈,将我给劫持过来。”
“这是霁儿的主意,我也觉得赞同。在林清殊眼中,现在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他以为我和霁儿彻底反目,霁儿恨不得置袁家于死地。”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酒楼之中藏身,消息实在封闭。你们有什么动静,不妨都给我说一说。”
慕容浔沉默一瞬,到底是将袁归兰和林缪当年的事情跟她详说了。
赵轻丹大为吃惊:“如此看来,林清殊真的牵扯到第六道煞。没想到第六道煞仍然是冤案,可那位袁归兰大人,不是袁家的门生吗?”
“袁归兰对我来说尚且还好,但是对我外公来说,几乎是半子一样的存在。我外公一生不曾对谁赞誉过盛,袁归兰就是其中之一。我们上一辈的叔伯之中,能够撑起袁家门楣的人,其实并不多,我母后算是顶梁柱了。
”
“可袁归兰的出现,让我外公又看到了希望。可以说他一直对袁归兰给予厚望,袁归兰也确实没有辜负期许,待人处事,表现得都极为出众。他虽然现在是三江巡抚,可是这条路走得稳了,迟早要入京为官,位列一品也未必不可。”
“该不会,他真的为了对付连家,所以对跟连家关系密切的林缪下手吧。”
慕容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虽然在我心里认定,外公不会授意他做这样的事情,袁归兰也本不该刻意陷害。可是,我心里没有底气。”
赵轻丹叹了口气:“现在想那么多也没有用了。霁儿不是派人去将袁归兰押回京城了吗,等见了面,你再好好问他吧。”
慕容浔无奈一笑:“因为袁家的事情,让你受累了。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在王府里好好歇着吧。反正,霁儿肯定会故意闹一次前来找人,但是我自然有办法让人搜查不到你。”
“想不到,你们两还会有反目成仇的一天。虽然是做戏,但还是让人称奇啊。”
“轻丹,其实说实话,我对霁儿的做法是有埋怨的。”
他敛住神情:“父皇再怎么执拗,终究是我与他的父亲和君
主。霁儿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到了底线。即便他没有给父皇实质性的伤害,用来控制他的药物也是有法可解。但对于一个君王来说,天威不可触犯,他犯了大忌讳。”
赵轻丹被他戳中心事,不由低下头。
“皇上在别宫的事,究竟还能不能拦得住。其实这些天,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胆。我恨不得他离开跟我一起离开这里,趁着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可是,可是林清殊又露面了。”
“我能向你保证的是,只要处置了林清殊,我会竭尽全力地将你和霁儿送出京城,之后再将父皇给迎回来。现在就但愿中间不要出现什么变故吧。”
赵轻丹沉重地点了点头,去往岄王府给自己准备好的院子休息。
另一边,宸王府却是灯火通明。
周洋当然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林清殊必然会派人盯着宸王府的一举一动。
而且徐元还在宸王府里,怎么都要将戏做下去。
夜半三更,徐元闻声而起,就见到周洋在院子里重罚了不少人。
他意外地走近了问:“周管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好的,为何大半夜大动肝火。”
“还不是这帮没用的东西,
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赵公子原本被殿下藏在府外,行迹隐蔽无人得知。可今晚居然被人硬闯了进去,对方径直将她给带走了。现在赵公子踪迹全无,到处都见不到人影,殿下如果知道了,还不得将这帮废物的皮扒了!”
徐元也露出惊诧:“怎么会这样?是袁家吧,肯定是袁家做的!”
周洋一脸痛心疾首:“我倒是希望跟袁家无关。如果真的是袁家,那还得了啊!你是不知道我们殿下对赵公子有多看重,他们两人可是过命的交情,甚至殿下不惜自己受伤,都不会忍心赵公子出什么差池。一旦赵公子落到袁家手上,只怕殿下的理智会尽失啊!”
听到周洋这么说,徐元越发焦灼。
“殿下竟会这么在意吗?可,可再怎么样,赵公子只是殿下的挚友,连亲人都谈不上,他真的会因为一个好朋友就失去理智?”
周洋长叹一声:“不然你以为,对方为什么会瞄准赵公子一个普通的商人,恐怕正是因为看出殿下对他的重视,想要以此作为筹码。罢了,我已经让人第一时间通知了殿下……”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急切的马蹄声。
周洋匆忙
迎了上去,就见慕容霁阔步走了进来,不耐烦地将鞭子往边上一扔。
他一把扯下了披风,脸上的疲倦和紧张怎么都遮掩不住。
“周洋,你究竟是怎么办事的!本王是不是多次提醒过你,无论如何要保住赵玉的安危,你就是这么遵命?”
周洋扑通往地上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