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压根无人联想到这件事情和赵玉的联系。
那么对方究竟是谁,能够一眼看破这背后可能的牵扯,还迅速做出反应。
想到这样缜密的行动,甚至连暗卫都能将一个小小的仆从跟丢,可见他身后真正的主人,一定非池中物。
慕容霁莫名就想到了一个人。
林清殊,至今还未有下落的林清殊。
明明他已经第一时间派人去了江南,将闵行商行查了个底朝天,可却始终找不到闵林商行的老板究竟是何身份。
最蹊跷的是,闵林商行此举的意图让人颇为费解。
现在查封了他们在江南境内所有的生意,可以说让他们的整个营生遭受重创,几乎是将其全部摧毁。
换做是寻常的生意人,只怕早就要到处走动,来为自己开脱,以求能继续做下去。
可是闵林商行的老板稳如磐石,始终不露面,也不对这些生意做出反应。
好似对这个人来说,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万贯家财,是毁于一旦也好,能够存留也罢,全部都不重要。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不顾不顾到这等地步。
若真的是林清殊,慕容霁也不得不去思量他的真实想法。
当年林缪一案,
以朝廷判定林缪贪腐定论,将其捉拿问罪。
而后袁归兰代理查办,林缪自刎于狱中,算是以死谢罪了。
可要是真的另有冤情,林清殊必然会恨袁归兰。
会恨袁家,也会连带着对慕容浔心生憎恨。
这也许还不足够,整个朝廷,都会成为他仇恨的对象。
往深了想,他被连斯青安排到黎王的身边,教唆黎王谋反。
之后再回连斯青左右效力,但眼看着连斯青高楼万丈起,复又坍塌的时候,他没有随行,反而及时抽身。
在之后,就对袁旭下手了。
东南水军,或许只是他的一个报复的工具。
最狡猾的鱼游动在水中,所到之处涟漪四起,偏偏没人能抓得到他。
只是原本平静的水面波澜横生,再不复从前的平静。
慕容霁眯起眼睛,越发觉得眼下这件事情,或许真的跟林清殊有关。
林清殊,很可能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京城。
他要是想报复朝廷,就一定会时刻关注着皇家一举一动。
旁人观察不到的细节,他却不会错过。
慕容霁思忖了好一会儿,敲了敲桌子:“去,请岄王殿下前来叙话。”
慕容浔很快就来到御书房,慕容霁将这些
天发生的种种跟他说了一遍。
他也跟着警惕起来。
“你怀疑,是有人察觉到不对,想要弄清楚赵玉的下落,以此推断你宫里真正发生了什么。”
“我以为,这件事情背后少不得有林清殊的手笔。虽然直到现在,还找不到任何的证据证明和林清殊有关,但正因为如此,才显得不寻常。对方越缜密,就说明身份越蹊跷。我们到处寻林清殊不得,他又何尝不是在暗处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呢。”
慕容浔不由蹙眉:“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一定会格外小心,不让自己的行迹暴露。连一个下人都谨小慎微到那种地步,你府上功夫最深的暗卫都能将人跟丢,想要找到林清殊本人,谈何容易。”
慕容霁抬眸看了他一眼:“三哥,我倒是有个想法,也许能引鱼儿上钩。”
“你说!”
“现在外人看来,你我之间兄弟情深,没有矛盾。这样其乐融融的状态,多数朝臣自然是乐意见得,毕竟权谋之争,你死我活,实在是太过伤筋动骨。可是你站在林清殊的立场,还会希望我们这么和睦相处吗?”
慕容浔心头一动:“自然不会。他恨的是整个安盛,他巴不得安
盛分崩离析,皇子们自相残杀才好。这样一来,便是朝廷自食恶果了。”
“不错!他甚至最希望看到的,是天家父子相残,血流成河。你的梦境之中,一直有人在说报应。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报应比家破人亡,国破山河寂更悲壮的。”
慕容霁的声音沉沉:“他要的,就是让父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每一个孩子你争我夺,最后不得善终。到时候君王孤苦,茕茕一人,悲愤而死,天下也跟着乱成一团。如此,安盛就彻底毁了。”
慕容浔痛苦地靠在柱子上:“你说,会不会我的死煞也是他促成的。当初我突发重病,父皇陷入极大的痛苦,时间好巧不巧,就是那一年。所有的煞气,都在那一年汇聚于我一人身上,这绝不是巧合,只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想到慕容浔身上还有最后一道煞没有解开,慕容霁仍然放心不下。
万一他带着赵轻丹远走高飞,留下慕容浔独自处理所有的政务。
但他的煞气再复发,到时候连赵轻丹都不在边上照看,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慕容霁绝不能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一定要在离开之前解决林清殊一事。
唯有除掉林
清殊,找出当年的真相,解开慕容浔的最后一道煞,他才能安心离去。
“三哥,我方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