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皇上身体抱恙,前去京郊别宫静养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前御林军统领秦骞一并随同,由副统领姚召之代领统领一职。
宸王下令,任何人不得去别宫打扰皇上,否则必以重罚。
与此同时,袁旭一案有了新的进展。
东南宝库主事官员邱某承认自己受人指使,在袁旭不知情的情况下误导其利用宝库藏品作为东南水军营商资金。
邱某意在陷害袁旭贪赃,并联合江南一地闵林商行伪造账目。
因为袁旭的事闹得太大,几乎是占据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所以昭翮帝去疗养一事反而没有引起太多关注,毕竟龙体欠安已不是秘密。
慕容霁趁机让慕容浔协同监国,朝中自是无人反对。
赵轻丹只在宸王府待了一个晚上就被周洋秘密安排到了酒楼里住下。
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慕容霁真的为了自己,做尽了所有错事。
不管他的出发点是什么,只要这件事让外人知道,他都会被打为乱臣逆子。
即便他从未想过参与皇位争夺,他想要的,只是她平安而已。
可一旦泄露出去,史官的笔还是会给他写下这注定黑色的一笔
。
她颓然捂住脸,生平第一次,对李歆这个身份乍起了些许恨意。
如果她不是李歆,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
慕容霁大概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两难局面了吧。
可是她现在甚至见慕容霁不得,只能靠着随从随时传递的消息来判断朝局。
庆幸的是,似乎还无人发现异常。
外人都被袁旭一事给吸引住,举朝都在议论陷害袁旭的人会是谁。
这的确很令人诧异,连斯青都伏诛那么久了,连家也颓败不起。
背后竟还有人敢对风头正盛的袁家下手,实难理解。
京城一处小院里,林清殊的手里盘着佛珠,目光却并不平静。
“公子,咱们安排在宫里的人回复,说是起先秦骞去了趟宸王府将那位赵玉公子给带进了宫里,皇上还亲自去了戒律司。可之后就不知道下文了。”
“昭翮帝既然有力气去戒律司见人,说明他压根没有到那种病入膏肓的地步。好好的,他就被送往了京郊别宫去疗养,之前却一点风声都没有泄露,奇怪,真是奇怪。”
林清殊随手将佛珠戴回手腕上,面上越发狐疑。
“退一步将,就算他昭翮帝的病是真的,秦
骞跟着去别宫无可厚非。但为什么……御林军统帅一职会被人给替换掉,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边上的人还没察觉到异样:“不是说暂代统领一职吗,等昭翮帝从别宫回来之后,秦骞必然还是要继续任职的,公子,这有何不对?”
林清殊思索着摸了摸下巴:“昭翮帝之前在戒律司里总不会是找赵玉叙旧,或者说什么寻常事,多半是赵玉犯了什么事,被拉过去受审。赵玉现在在何处?”
“应当已经回到宸王府了吧。现在戒律司外没有任何布防,昭翮帝又去了别宫,宸王岂会关着赵玉,肯定是第一时间就将人给放走了。”
“根据你们先前的汇报,那个赵玉跟慕容霁的关系非比寻常,格外亲密。慕容霁甚至将他放在王府里同住,可见十分器重他。能打听到赵玉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被昭翮帝召见的吗?”
手下人摇了摇头:“公子,实不相瞒,属下能打听到赵玉被带进去过戒律司已经不容易了。这件事情十分隐秘,除了戒律司的人,和一些之前守在外面的御林军之外,再无人知晓。而具体的内容,更是打听不出来。”
林清殊眯起眼睛:“隐秘?这世上哪有绝对的隐秘,除非是有人故意为之,不让消息泄露。如今能在安盛皇宫一手遮天的人,除了他慕容霁还能有其他人吗……莫非,真的是慕容霁安排的。那昭翮帝突然病重,被送出了宫外,该不会也是他的手笔吧?”
手下听到这话不由一惊:“应该不会吧!要说旁人有可能生出反心就罢了,宸王却是一等一的忠孝两全。何况他已经手握重权,又深得昭翮帝的喜爱和信任,大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无上的权力,何必多此一举,给自己招惹一身麻烦?”
林清殊挑了挑眉:“若是之前,宸王的确没有必要这么折腾。可是现在,慕容浔的腿脚已经好了。就算狗皇帝对慕容霁十分喜爱又如何,他心里最疼爱和器重的人,一定是他的宝贝嫡子。这世上,唯有慕容浔才是他的心尖肉。”
说到这里,林清殊又蹙起眉头。
“但这也很奇怪。慕容霁之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对权势的贪慕,他甚至毫不避讳地重用了袁旭,可以说,袁旭能成为东南水军的主帅,是慕容霁钦定的。而帮袁旭,等于帮慕容浔。包括慕
容浔的腿疾,应该也是慕容霁让那个赵玉亲手治好的……所以,他没理由跟慕容浔在这个节骨眼上争权夺势。”
手下人忙说:“听闻岄王即日起一同监国了!之前他只是帮着处理政务,但现在却是有了监国之权,这必然是宸王放了权。”
如此,就是印证了林清殊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