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召之就是慕容霁重点关注的人之一。
此人性情外向,十分擅长与人打交道。
他跟秦骞的关系明面上很好,但是又没有过分的深交。
只是观其平日里的行事作风,还是能看出他强硬的一面。
这样一个人,不可能是甘心一直屈与人下的。
之所以没有表现出异样,无非是因为他很清楚,只要昭翮帝在,秦骞就无人可动。
既如此,慕容霁倒是很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果然,听到慕容霁的话,姚召之没有继续立刻拒绝,只是试探地开口。
“殿下为何会突然想要扶持下官,难道是对秦大人有什么不满吗?”
慕容霁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本王很不喜欢秦骞。现下是本王执政,他却总是自作主张,在没有本王命令的情况下擅自行动。恐怕是他在父皇那里得到的特权太多,让他昏头了,难免有时候惹人生烦。”
说到这里,慕容霁话锋一转。
“不过姚大人你看着可就聪明多了,本王有预感,若是你能接手御林军,会将这支队伍带得极好,成为本王的左膀右臂。姚大人,你会让本王失望吗?”
姚召之默默观察了慕容霁好一会儿,确信他
不是在说笑。
“下官自然是希望能够替殿下您分忧,殿下您日理万机,已经足够繁忙了,御林军又怎么能给您添乱了。只是皇上一向器重秦大人,现下秦大人也没有做错事情,贸然将他的统领一职换下去,恐怕皇上会不答应,也让您左右为难。”
慕容霁微微一笑:“父皇近来身体欠安,每每到了子时,更是痛不欲生。一旦身体承受极大的痛苦,思路也容易不清楚。所以宫中的事情,自然是由本王做主,你说是吗?”
姚召之忙拱手道:“殿下所言极是!下官,全听殿下调遣。”
等姚召之一退下,周洋就担忧地看着他。
“殿下,您怎么就确定,姚召之一定信得过?如果他将今日您跟他所说的这番话告诉皇上或是秦骞,则您的处境堪忧啊!”
慕容浔垂眸:“不会的。如果是之前,父皇身体康健,大权没有外落于任何一位皇子的时候,就算借给姚召之十个胆子,他也不可能背叛父皇。可是现在父皇的颓败之势已定,本王名正言顺地执政,若真的想换掉秦骞,不是他也会轮到其他人。与其将这么好的机会拱手让出,倒不如自己机灵些把握住
。”
“那皇上那里,您打算如何对待?”
“让江慎进宫,本王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江慎一到了御书房,慕容霁就开口问:“若是本王想让父皇暂时开不了口,甚至行动都不便利,但不会对他的身体有实质性的伤害,可有办法?”
听到这话,江慎吓得脸色一白。
“殿下,您,您怎么会这么对皇上……”
“类似的药,本王记得你以前用过。”
“有是有,可是这种东西如何能用在皇上的身上,若是被外人知道还得了!”
慕容霁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其他选择了。”
戒律司内,昭翮帝身心疲惫,沉重地咳了几声。
秦骞扶着他:“皇上,您没事吧?”
“朕的身体每况愈下,却没有想到在此之前还会发现这种荒诞的事情。”
说完,他看向赵轻丹。
“你暂且在这里待着,朕绝不会轻易放过你。若是宸王还没疯到彻底失控,朕倒是可以让你们再见最后一面。”
赵轻丹紧紧握住了手指。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难道还会怕死吗?
死有何惧呢,可怕的,不过是跟慕容霁分离罢了。
昭翮帝命人将她看押好,走出戒律司的时候,忍不
住询问外面看守的御林军。
“宸王方才可有来过?”
“回皇上,殿下并未来过此处。”
“哦?”
昭翮帝有些意外。
以慕容霁的消息灵通,应该早就知道赵轻丹被他给带到了戒律司问话。
要是往日里,他应该不可能坐得住。
必然会来戒律司闹事,或是直接找到他求情。
岂会如此毫无动静?
虽然疑惑,昭翮帝还是松了口气。
经过跟赵轻丹方才那一通对峙,他的身体越发感觉到不适,便让秦骞扶着自己回寝殿休息。
等坐定之后,他才吩咐:“让人去请宸王过来。”
“父皇不必请了,儿臣自己来了!”
门外,慕容霁扬声回道。
昭翮帝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果不其然,就知道他绝不会放任赵轻丹不管。
因为这样大的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昭翮帝让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唯独留下秦骞在屋子里。
慕容霁向昭翮帝行了一礼:“父皇。”
“在你心里,还知道朕是你的父皇吗!慕容霁,你好大的胆子,明知赵轻丹真正的身份压根就不是赵同的女儿,而是渝北的皇后李歆,你还袒护她到这种程度,你的心里,还有江山社稷
吗!”
昭翮帝看到他,就觉得气不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