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旭压下心中不解,恭敬地接了旨意。
无论慕容霁的意图为何,他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
这可是东南水军啊,哪怕经过一场大战,仍有八九万的人马在编。
能够成为一方重兵主帅,这绝对是天大的惊喜,岂能错过!
袁老太爷也很开心,对袁旭说:“还不请来宣旨的御林军回府休息。诸位一路风雨兼程,辛苦了,不如在阜炀小住几日再回去,何必急于一时。”
天色已晚,他们也的确很累了,就没有推辞留宿。
袁旭去江南是板上钉钉了,袁老太爷更关心的是,慕容浔如何了?
“此前袁某听闻岄王殿下旧疾又发作,如今寸步难行,不知是否属实?”
御林军遗憾地点了点头:“想必袁家诸位已经知道了,此消息不假。但我们也不清楚原因,明明当初殿下已经好了大半,都能拄着拐杖下地走了,现在突然成这样,实在是叫人唏嘘。”
袁老太爷心中委实挂念,一边的袁非伊彻底坐不住了。
“祖父,表哥出了这样的事情,身边怎么能没有人陪着。他一向傲气,只怕心里难受的很,咱们袁家身为他的外族,总该派人去探望照料吧。”
她说的道理,袁老太爷何尝不懂。
他自己都恨不得拖着一把老骨头去京城探望外孙,但是这一路舟车劳顿怕是吃不消。
袁非伊忙说:“祖父,不如您让我去吧!之前表哥生病时,我就想去他身边尽点心意,可你们总说我十指不沾阳春水,不会照顾人便死活不让。可这都什么时候了,有家人在身边,表哥才能心情好起来啊,否则放任他独自伤感么!”
袁旭看了一眼袁非伊,将她拉到一边:“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能不清楚吗?你无非是希望能留在殿下身边,让他对你产生感情。可你也看到了,上一次他对那位许姑娘关怀备至,后来还直接从侍妾封为了侧妃,这等殊荣旁人哪里有过。殿下不是容易改变心意的人,你就算做的再多也是徒劳,还是别挣扎了。”
“哎呀,大哥,怎么连你都帮着外人不帮我啊。我可是你亲妹子啊!”
袁旭无奈:“殿下此前都说的那么清楚了,我们袁家正是身为他的外族,才更要懂得他的心思,如何能增添他的烦恼呢。这件事情,你不要任性了,听话!”
“我不!”
袁非伊压根不理他,转头去求袁老太爷。
“祖父~趁着这些御林军的人在此,不如您就让孙女跟他们一同回京吧。这一路上有他们在,孙女的安危就有了保障。等到了京城,我就能知道表哥的真实情况了,不然光看到书信里的寥寥几笔,您不放心,我们也都不放心啊。”
袁老太爷眉头紧锁:“可是你的性子乖张,去了京城,恐怕要给你表哥添乱。他眼下正是失意的时候,你……”
“我保证,我对天发誓,如果我让表哥厌恶了,就立刻回阜炀,绝不死缠烂打地久留京城,这总行了吧!实在不行,您让信得过的人跟着我,督促我的言行,我绝对老实听话,好不好嘛。”
因为被袁非伊缠得够呛,加上袁老太爷的确很惦记慕容浔,一直想让袁家的小辈去探望。
思忖之下,他就应允了,并让府上的大丫鬟盯着袁非伊,不让她胡来。
袁非伊大喜过望,心道无论如何,这一次她都要想办法留在慕容浔的身边。
此前就是因为被旁人占了先,才会挤掉了她的位置。
可现在正是慕容浔脆弱的时候,人在脆弱时,最是需要陪伴了。
尤其是那个许曼欣,她定是没做好身为侧妃的责任,才会
让表哥的身体每况愈下。
那样的女人,压根就不适合表哥!
所以很快,袁非伊就收拾好了行李,跟着这些御林军一并离开。
临走之前,袁旭和袁老太爷都对她千叮万嘱,她再三保证过才被放行。
而袁旭也在不久就收拾动身去江南。
府上的管事推着袁老太爷送袁旭远行时,言语中充满了慨叹。
“大公子年纪轻轻,就坐到这等重要的高位,可见朝廷对咱们袁家相当器重啊。老奴原本想着,前有连家身为外戚干政,宫里会因此心生芥蒂,不想今上对袁家仍坦诚相待。虽说岄王殿下情况不明,但只要大公子能做出一番成绩,也定能让袁家光辉延续下去。”
袁老太爷伸出手,遮了遮头顶有些刺眼的阳光。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老了,管不了咯。”
袁非伊初到京城之日,赶上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她从马车里揭开车帘,外面是粉妆玉砌的繁华都城。
虽然说阜炀城在中原一带已算得上是要领地带,但跟京城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御林军赶着回宫向皇上回话,就先将袁非伊送到了岄王府。
因着又一年年关将至,各家各户都
在忙着操办。
尤其是大户人家,早有丫鬟仆从进进出出地置办年货,正是一年当中最热闹的时候。
偏偏到了岄王府门外,就能感觉到明显的冷清。
别说外头装饰的物件看不见多少,连来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