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临走之前,方老爷再三保证,当初方家丝毫没有怪黄鸣的意思。
反而是因为方思燕的任性,他们对黄鸣有些亏欠。
后来黄鸣不幸遇难,他们心里还跟着难受了许久。
离开了这里,慕容浔问道:“霁儿,你觉得方家有没有说谎?”
慕容霁摇头:“他说的应该是真的,我在京兆府统管了那么久,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方才那几下,方老爷必然是真情流露。”
慕容浔不由蹙眉:“这就太奇怪了。所有人都说,黄鸣是个忠厚老实的性子,不会轻易和外人结仇。而方家也不是为女儿报仇杀了他的凶手,黄鸣当时的死相却格外惨烈,对方像是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太说不通了吧。”
“刚刚你也听到了,方老爷说黄鸣的人际关系简单。他平时就是个跑腿送货的,又没有滥赌或是酗酒之类的恶习,得罪不到什么人。这样的人,却死的凄惨,的确疑点颇多。”
慕容浔低着头,脸上不乏失望的表情。
“原本以为只要查到对方的身份,就能搞清楚他的死因替他报仇了,没想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
慕容霁拍了拍他的胳膊:“别担
心,早晚的事。兴许你今夜回去再梦到多一些,就能够彻底解开谜团了。”
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问:“三哥,你碰见轻丹,她还好吗?”
虽然昭翮帝的人没有明显露过面,可是慕容霁清楚,他们一直在王府周围探查。
所以为了赵轻丹的安全,他不能贸然前去相见。
加上她在宫里被关的时间,他们已经很多天没见过了。
慕容浔知道他思念心切:“这样吧,回头我找个理由在岄王府小聚,将赵安兰和轻丹也邀请过来,让你们有机会能碰上。”
慕容霁微微一笑:“你先不要为我们的事情烦心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你的死煞得趁早解开。”
可惜之后两晚,慕容浔都没有什么收获。
许曼欣担心地想要再去找赵轻丹,却被慕容浔拦住。
“还是再等等吧,总让她伤害自己给我血,我过意不去。”
这是岄王府一个平静的夜晚,可是此时的贺昭王住处,却一片混乱。
原本入了夜,不少人都已经早早睡去,进入了梦乡。
可没想到,住着女眷的后院不知为何,突然着了火。
而且还不止是一个院子,靠近墙边的几处宅子都走水了
,有府兵在院子里找到沾满油脂的火把。
也不知是谁设法扔了进来,还扔得到处都是。
眼下入了冬,天干物燥,本是最该小心火烛的季节。
贺昭王被烟火味道给熏醒了,一边提醒让人灭火,一边就让王妃和明漪郡主到外面避一避。
后院这一团乱的,恐怕好几天不能住人了。
眼下他们的行李收拾了大半,还得再留几日。
“王妃,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作孽,要是让本王逮到一定弄死放火的人。不如你带着明漪去客栈先休息,等家里打扫干净了再回来。”
贺昭王妃点了点头,跟明漪郡主一并上了马车,找了一间临近的客栈先住下。
明漪郡主不悦地翻了翻被褥:“这居然还是天字号房,却这么简陋,母妃,我一点都不想住。”
贺昭王妃只得劝道:“好了,至少这一晚不能再折腾了。这三更半夜的,到哪里去找更好的地方啊,若是你睡得不舒服,我们明天再换总行了吧。”
明漪郡主不满地躺下,原本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屋顶上,却有一道人影闪过。
梁上之人戴着一顶纱帽,不是旁人,正是当日在集市上询问明漪郡主
退婚一事的年过半百的女人。
天字号的房都在二楼,她揭开屋顶的瓦片往里看,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辗转反侧的郡主。
女人的眼里闪过狠狞,往屋子里吹出一管迷香。
渐渐的,明漪郡主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客栈内的大堂里有侍卫守着,从正门进出是不可能的。
女人轻巧地翻到屋子的背面,撬开了窗户翻身进去。
她盯着明漪郡主秀丽的五官盯了一会儿,眼底迸发出诡异的恨意。
然后她伸出手,更用力地打在了郡主的后颈上,确定她绝不会醒来之后,才将人给套进麻袋之中。
窗下的后巷里,有一铺满了干草的牛车。
女人将麻袋往干草上砰通一扔,袋子里的人虽然受了重击,可并不能轻易醒来。
她这才驾着牛车,晃悠悠地离开了。
天亮了之后,贺昭王妃整理好仪容去敲女儿的门。
可是推开门却发现床榻上空无一人,她费解地去问守夜的侍卫:“郡主她是出门去哪里了吗?”
侍卫茫然地摇头:“回王妃,郡主自昨晚上楼之后就没露过面,属下没看到她呀。”
“不可能,郡主不在屋子里,难
不成还能凭空丢了?”
众人找遍了客栈也没有明漪郡主的下落,偏偏她的屋子里窗户大开。
侍卫紧张地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