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翮帝冷眼看着她:“那当初,渝北的一帮钦天监的官员说前皇后是灾星降世,又该如何解释?”
“渝北的朝廷关系错综复杂,前皇后只是一介孤女,身后并无强劲的母族支撑。但渝北国君的后宫中,大多其他的妃嫔都是出自名门。一个独受宠爱的皇后,阻挡了他人的路,有些坐不住的官员才会借天象之手,铲除异己。”
见她说的头头是道,昭翮帝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你一个安盛人,倒是对渝北的宫廷之事了解的清楚。”
“草民所说的这些,都是知情人相告,并非随意编撰。您身为明主,也必然清楚所谓的神迹宿命,多般是捏造出来唬人的说法,否则一个王朝走下坡路,无关于君臣大道,只跟巫医相关吗?这难道不是一些不作为的当权者,为了规避责任而故意提出的祸水东引之论吗!”
“放肆!”
昭翮帝目光沉沉:“今日朕说了一句你是灾星,你就做出这般辩驳,莫不是在暗讽朕是昏君?”
“草民不敢,不过是巫医这一身份,从来背负太多身不由己的骂名,心中有些委屈罢了。”
“好,关于你的身份究竟是否不详,朕可以暂时不提
。可你跟宸王之间的秘辛,朕绝不能袖手旁观。他因为一个赵轻丹,因此做出太多荒谬的事情,如今仅仅因为你跟赵轻丹有几分相似,他就罔顾伦常地跟你亲近,这简直……”
赵轻丹痛苦地闭上眼睛:“请皇上明察,此事绝非事实。”
“是不是事实,朕有办法弄清楚。”
他话音刚落,秦骞就从外汇报说:“皇上,宸王殿下听闻了赵公子在这里,正在来的路上。”
昭翮帝眸光渐冷:“方才刘公公去宸王府的时候,宸王不是不在府上吗?这才一小会儿功夫,他就急匆匆地追了进来。别说朕还没将赵玉怎么样,这要是真的杀了赵玉,宸王是不是还要跟朕翻脸啊?”
赵轻丹听到这话忍不住提心吊胆。
慕容霁在此前并不清楚,昭翮帝已经从明漪郡主那里洞察到他们二人的关系。
他最担心的,应该是昭翮帝会识破她的身份。
所谓关心则乱,万一他一会儿做出什么冲动顶撞的举动,就大事不妙了。
赵轻丹主动说:“皇上,草民曾跟宸王说过,草民性情胆小,尤其在面圣时会紧张怯懦,所以宸王大概是担心草民殿前失仪才会赶来。还请皇上让草民见
殿下一面,婉言将他劝回王府,也省得殿下和皇上之间起了什么误会。”
昭翮帝似是看出她所想,只是抬手制止。
“不必,朕是不会让你见宸王的。”
他反而吩咐秦骞:“你去告诉宸王,赵玉触犯君威,为大不敬,朕决定好好收拾他,将他抽筋剥皮方能解恨。”
赵轻丹身子一软,险些瘫软在地。
她哀求地看着昭翮帝:“皇上,何必这样刺激殿下。”
“你不是说,宸王对你并无特别的感情吗?那好,朕倒要看看,为了一个普通的朋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殿下哪怕是对友人,也愿意两肋插刀。皇上这样的试探,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昭翮帝眉心紧蹙:“你错了,若宸王只是为了偏袒好友,他会跟朕讲道理,但万不会失去理智。唯有面对他动情的人,他才会不管不顾,如疯如魔。”
赵轻丹不由抓紧手指,心中疯狂默念。
不要乱来,不要乱来。
慕容霁也想冷静。
可当他知道,赵轻丹被带来的地方不是御书房,或是其他正常的大殿。
而是惩罚官员才会来的戒律司时,他就没办法克制着情绪了。
他面色凝重,想要径直入内。
但在第一道门外就被看守的侍卫挡住:“请殿下留步,皇上有令,他在亲自审问,任何人都不可以擅闯打扰,哪怕是殿下您也不得例外。”
慕容霁握住了拳头,双唇抿出一条缝隙,整个人都仿佛被沉浸于深潭内,由内而外地发出冷冽的气质。
“本王只是想见父皇一面,你们让开。”
“还请殿下不要为难我们。”
正说着话,秦骞自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秦骞,慕容霁敛住神情:“秦大人,还请你替本王向父皇汇报一声,就说本王有急事要启奏,耽误不得。”
“殿下还是回去吧,皇上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谁都不会见的。”
“气头上?是谁胆敢给父皇受气,如果是赵玉的话,本王就更要进去了。赵玉乃是本王挚友,他的一举一动,也跟本王息息相关,这种时候,本王总不能缺席吧。”
秦骞无甚表情地按照昭翮帝的意思开口:“赵公子他触犯君威,以下犯上,皇上已经发话说要将他抽筋剥皮,殿下还是不要再劝了。”
“抽筋剥皮?”
慕容霁听得额头青筋暴起。
“赵玉到底是说了什么,才让父皇这般大动肝火?外头那些十恶不赦之徒,也未
见得全部被处死,为何到了赵玉这里,父皇就要这么严苛?”
秦骞只得说:“皇上是天子,有权利处置任何人。”
“可赵玉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