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老朽在孤岛上清闲了多年,也该干干活儿了。”
他回头看了小孙子一眼:“就是我这小娃娃,还请宸王和将军多多照看他。”
孩子有些不舍地抓住爷爷的衣袖不想松开,老人家摸了摸他的头。
”别怕,爷爷很快就回来了。等替病人治好了病,咱们就能回家啦。”
慕容霁见他执意要去丰通乡,忍不住道:“您可否帮我带一封信给一位叫做赵玉的大夫?”
“当然可以。”
如果不是罗雀说,他过去之后帮不上忙反而会让赵轻丹受累,慕容霁恨不得立刻赶到赵轻丹的身边。
数月未见,他对她思念如狂。
可惜明明同在一城之内,却像是相隔了千山万水。
他认真地提笔写好了信,放到信封中递给老人家。
“请您一定要亲手转交给她。”
“会的。”
丰通乡内,赵轻丹正在让人整理出身体发冷的人名单。
她叮嘱医女:“按照我先前列出来的方子,将麻黄,姜片和红枣等熬成汤汁。记住麻黄要最先入锅,最少一炷香的时间,红枣不要切开整颗泡进去。”
这里话音刚落,就有人小跑着进来说:“赵公子,又有
一个大夫过来了。他说自己刚进城,已经跟罗将军说过,是罗将军准许他来的。”
赵轻丹忙得脚不沾地:“找人安顿他一下,我还得去看看昨天那几个高烧的病人有没有退烧。”
“可对方说有人给你递了信,托他亲手交给你。”
“信?”赵轻丹洗净手,快步走了过去。
一见到来人,赵轻丹有些微愣。
她没想到对方的年岁已经这样高了。
一般上了岁数的大夫身体多半比不得年轻人硬朗,她都会建议他们留在城内。
“老人家,您也太有心了。这里昼夜操劳,我担心您的身子吃不消。”
他摆了摆手:“不碍事的。你就是赵玉赵大夫?有位宸王殿下让老朽给你带了封信,说是一定要亲自转交。”
听到“宸王”二字,赵轻丹一下子顿住了。
“您刚刚说,宸王?他,他回到无雪城内了吗,是相安无事地回来了吗?”
老者见她眼中含泪,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他忙将信封掏出来:“你看看,是宸王无疑。数月前,我的小孙儿在江岸玩耍时救了他,他那个时候身受重伤,险些咽了气。幸好底子不错,硬撑了下来,如今虽说
走路还有些吃力,但已经好太多了。”
赵轻丹慌乱地打开了信纸,因为紧张,她的手指都在发抖。
“轻丹吾爱,阔别多日,思念如潮,恕此情笔墨难书。先前滞留孤岛数月,不通外闻,寸步难行。终有幸折返无雪城,不想卿已封锁于乡内仍不得见。恐卿要务缠身,背负深重,不敢侵扰。已知相思无尽,不止于朝朝暮暮。惟望卿珍重己身,佳期再会。”
是他,是他的字迹!
赵轻丹反复看了好几遍,才慢慢捂住了嘴巴,眼中已止不住眼泪。
老者看到她的样子,哎呦了一声。
“公子啊,你怎么突然哭了。可别吓唬老朽啊。”
她隔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我是太高兴了,您不知道,我先前以为他出了意外,已经……谁知上苍垂怜,让我失而复得,我的喜悦之情实在是无以言表。”
“咦,奇怪。宸王殿下在孤岛时,总是坐在石头上看着眼前的一片汪阳发呆。他说自己所爱之人还在等着他回去,不知哪位是他的妻子。”
赵轻丹小心地收好信,听到这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您得问宸王自己了,
我可不知道。”
怕他再深究,赵轻丹连忙说:“我带您去住的地方放好东西吧,不过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您得随时保护好自己。无论是面巾还是手套都要佩戴好,每日还要服用汤药做好防护。”
“公子不用顾忌我老头子的体力,我既然来了,就做好了准备,岂会怕吃苦。”
赵轻丹用力抿了抿嘴唇:“好。”
因为老人家已过了花甲之年,所以被这里的人亲切地称为“爷爷”。
但温情总是短暂的,邪疫之下,总有人难逃死神的魔爪。
每天都有人在死去,也每天都有人在感染。
好几个原本无碍的大夫因为昼夜不休地照顾病人,竟也跟着倒下了。
哪怕所有人都尽自己可能地做了防护,在传染性这样强的病症之前,还是得听天由命。
“赵公子,我会死吗?”
床榻上,一位刚染上病的医女看着赵轻丹,眼底涌动着泪光。
赵轻丹死死咬着嘴唇,将熬好的药递给她:“来,将药吃了。你不会死,我打小就会算命,刚刚替你算过了,你要长命百岁的。”
医女挤出一个笑容:“我还没有成亲呢。我娘之前总催着我嫁人,可是
我想着,成亲之后万一夫家不让我继续行医怎么办。所以一再推脱,可是到了鬼门关,又觉得这辈子还没尝过嫁人的滋味,好像也挺遗憾的。”
“别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