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贷人晃了晃手上的欠条:“钱公子,七日的期限已经过了,是时候还钱了。”
慕容霁猜的果然不错,这才七日,他们就按耐不住,想要尽快收网了。
他顿时表现得大惊失色:“这搞错了吧,为什么七日就要还钱?之前也没有人提起过!”
徐帽笑了笑:“钱公子有所不知,在下这位朋友借钱的规矩就是,不会超过七日便得收回本息。如既然期限已到,您再推脱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可我还没来得及告知家中,不如再缓一缓,多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的家里人就能将银子送过来了。”
谁知钱庄的老板点了点头:“你想延迟半个月,可以呀。但从今日起,每拖一天,就要多涨一千两银子。”
“什么!岂有这样的道理,一天涨一千两,我家中又不在此处,这一来一回的,岂不是要多给你们几万两银子,这简直欺人太甚!”
那男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说好了的交易是公子你自己做不到,可钱已经进了你的口袋。难不成是你想反悔?”
“我并非想反悔,但你们这,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不行,我不答应。
如果你们执意要如此的话,我会报官!”
徐帽冷哼了一声:“报官?你大可以试试!在无雪城这个地方,可不是你能说的算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条都在这里,你觉得哪个官员会帮你?又有谁敢帮你!”
“可你们的利息太高了……”
“利息高,你不是也签字了吗?”
慕容霁以钱有财的名义据理力争:“但之前没有人说过,七日后就会接着涨。”
“那是你自己不知道,怎么怪得了别人,少废话。要么就是从今天开始,每过一天涨千两的利息,要么就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自讨苦吃!”
钱庄的老板眉目冷淡:“我看,这位钱公子还没有弄清楚状况,要是他拒不配合,岂不是会让我们为难。不如这样吧,先请这位公子去我那里做做客,等什么时候他家里人将钱带过来了,钱公子你就能什么时候离开,这样对谁都好。”
说完,他便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手下上前。
这一幕,赵轻丹和慕容霁已经提前预料到。
所以他们也和随行的侍卫们打过招呼,让他们不要动真格,反而是作出不敌的样子。
况且徐帽他们带过来的人马远
超过慕容霁的随从,还一个个看起来都是人高马大,动作利索狠硬。
不像是普通大户人家的侍卫,倒像是沙场上不要命的士兵。
眼看着身边的小厮都被对方一一打趴下,慕容霁面露惊惶。
他大声喊了起来:“干什么?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钱庄老板狠狞地笑了一声:“来人,将钱公子和他的爱妾,都给带走!剩下的人则留下,好让他们去通知钱公子的家人。你们最好把话带到了,若是不尽快带着足够的银子来赎人,可就别怪我们对钱公子不客气了。到时候要是他缺胳膊少腿,甚至丢了小命,那可就不值当了!”
所以很快,他们就将慕容霁和赵轻丹给押走了。
他们前脚刚被带走,青檀就带了人后脚跟踪上去,确认了他们被关押的地方。
为了不让这两人逃走,对方竟是将他们关押到了地牢当中。
徐帽这会儿哪里还有当初刚认识时候的和善,分明像是变了个人。
“钱公子,以防你跑了,我们只能将你安置在此处了。你放心,只要你家里人来的及时,你很快就能走了,但是在那之前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吧。”
他们一走,赵轻
丹和慕容霁也恢复了常态。
赵轻丹贴在慕容霁耳边问:“现在怎么办?你说有办法查,是指什么办法?”
慕容霁轻声说:“你注意到没有,今天他们带去客栈围堵我们的人,并不像是寻常人家的侍卫或是随从。首先那群人的数量很多,远远胜过我带过来的侍卫,其次我注意到他们当中有不少人都佩戴弯刀。”
“弯刀,那怎么了?”
“如果没记错,东南水军的中军军阵当中,会设左广和右广两支禁卫军,他们一般是用来护住中间的主帅。而这其中的左广军会配备弯刀作为武器,右广军则统一手持长矛。”
赵轻丹恍然:“你是怀疑,今天带走我们的人,实际上是东南水军的左广军?”
“不是没有可能,为了进一步佐证我的猜测,还需要做另一件事。”
“什么事?”
慕容霁朝外面看了看,压着声音说:“得将人引到里面来,我想检查他的手腕。因为每一支军队都有不同的兵种,为了加以区分,所有的士兵都会在自己的手腕上佩戴一个能够证明其身份的腕牌,上面会刻有兵种或是所在方位。一般情况下,这些士兵们不会轻易的将
腕牌拿下来,都是成天戴在手上。”
正说着话,慕容霁忽然摸了把脸,嘶了一声。
赵轻丹凑过去一看:“哎呀,这假面已经快掉了,许是时间用的太久,不似之前那么好用了。”
万一真的掉下来,那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