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曼欣紧紧抿着嘴唇:“我愿意接受调查。不过我不放心殿下的身体,能不能等到殿下有所好转了,我再进宫?”
女官当然不肯:“这可不行啊,现在皇后娘娘等着奴婢回去复命,殿下眼下正在治疗,侧妃您在边上也帮不上忙。这件事情发生的不清不楚,如果不弄清楚,只怕会人心惶惶,还请侧妃不要为难奴婢了。”
对方也是奉命行事,许曼欣有些不安地转头看了慕容浔所在温泉的方向。
她并不害怕即将面对的一切,但是她最怕的是慕容浔受到伤害。
“宸王妃,还请您多帮帮殿下。我能力微薄,在此刻对殿下毫无作用,心中实在惭愧。如果我进宫之后,殿下有什么好转,还希望能派人告诉我一声。”
赵轻丹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她对许曼欣的了解还停留在先前的印象,哪怕是从很小的事情,也能看出许曼欣是个善良的女子。
何况慕容浔是何等清明理智,如果许曼欣真的不好,他绝不会对她有这样的宠爱。
所以赵轻丹私心是偏袒许曼欣的,眼下却无法左右皇后的行动,只能点了点头。
“你放心,三哥无论有任何的动
静,我都会及时告知宫中。”
许曼欣道过谢之后,和紫竹、翠竹两人,就跟着女官一起去了御掌司。
到了御掌司,许曼欣才发现袁皇后正沉着脸坐在上首。
和上一次见到她和气温柔的模样不同,现在的袁皇后神情阴沉,显然是在盛怒之下。
许曼欣难免感觉到害怕,心头突突直跳。
袁皇后在听女官说完天蚕蝎毒一事,气得手都在抖。
她一把拿起手边的茶盏,啪得往地上一扔。
许曼欣扑通跪了下来:“母后,儿臣是在不知情。儿臣连天蚕蝎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会给殿下下毒呢?”
“那为什么你带进王府的丫鬟偏偏身边就搜出了这种东西!你知不知道,本宫对岄王的身体有多看重!当年正是因为不察,他才遭受重创至今身患腿疾。所以岄王府上下都高度警惕,三年来从未再出过差池。你倒好,刚进门没几天就带来这样的事情!”
许曼欣不敢再为自己开脱。
原本慕容浔出事,她就心中愧疚难当。
皇后身为他的生母,自然有权利发作。
只是她实在不明白,陪嫁丫鬟的手中怎么会有种东西。
袁皇后看向身后
的两个丫鬟,更是耐心全无。
“你们两个,就是侧妃的陪嫁丫鬟?”
两人跪着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袁皇后一拍桌子:“看着本宫,抬起头回话!”
翠竹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回,回皇后娘娘,奴婢们正是侧妃的陪嫁丫鬟。但是奴婢从未见过这天蚕蝎毒,方才姑姑找出来的白色粉末,奴婢完全不知情,还请娘娘明察啊!”
“不知情?东西是从你们房间里搜出来的,难道说,是另有旁人栽赃嫁祸给你们不成?”
若是其他地方,也许并非没有可能。
但是对于岄王府,袁皇后却是充满了信心。
整个岄王府,无论是上到老管事,还是下到杂役厨娘,所有人都来历清楚。
而且都是在王府里工作过许久的老人。
更不肖说,王府之中一直有侍卫巡逻,慕容浔身边也有贴身暗卫保护。
他原本被护得密不透风。
真要出了什么问题,那也一定是许曼欣和她身边人的问题。
这场婚事,袁皇后从一开始就觉得格外草率。
按照她的意思,就应该再去许曼欣一直住的津州调查一番。
偏偏慕容浔等不及,迫不及待地要娶她进门
。
这下好了,竟招惹了这么一个祸害!
紫竹听到翠竹的话,当然也不敢承认是自己的东西。
她跟着喊冤,袁皇后冷笑一声:“一个两个的都不承认是吗,那好,本宫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说实话。来人,把她们两人给本宫吊起来,用拶刑。”
这话一出,许曼欣瞪大了眼睛。
拶刑是一种针对手指的刑罚,受刑者的手指会被禁锢在指套之中,继而行刑者用力拉扯。
常言道十指连心,紫竹和翠竹不过也是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一旦真的用了这种刑罚,轻则是皮肉受损,重则筋骨重挫。
许曼欣连忙替她们磕头求情:“还请母后开恩啊,拶刑何等严重,如若其中有什么误会,却很可能给她们的手指带来不可磨灭的伤害。”
“开恩?本宫倒是想做个善人,可是现在有人伤害本宫的儿子,更是我朝的嫡皇子。岄王千金之躯,如今昏迷不醒生死难测,如果不查清楚,本宫绝不会善罢甘休!动手!”
在袁皇后的命令下,紫竹和翠竹被摁住,强行上了拶套。
下一秒,行刑的女官用力一拉,两人都鬼哭狼嚎起来。
许曼欣有些不忍地
别过头去,实在不愿再看。
紫竹也就罢了,可是翠竹是跟在她身边很多年的。
可以说情同姐妹,最艰难的日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