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兰连忙伸出手将花给接了过来,她放到鼻尖轻轻地嗅了嗅,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谢谢你,我很喜欢,可以把它放到我的窗台上。”
谁知她刚说完,忽然身边起了一阵冷风。
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上的花盆就被人抢了去。
赵安兰有些无措地转过头,却见慕容澈不知何时下了马车。
他一把将她手里的花盆给拿到自己手里,然后举过头顶狠狠的往地下一摔。
原本精致的花盆一下子就摔得四分裂,那开得灿烂的花朵,也全部都零落在了地上。
赵安兰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干什么啊!”
慕容澈死死地盯着严照。
“本王给你的警告,你全部都当成耳旁风是不是?我让你离赵安兰远一点,你居然还敢给她送东西?”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下官既然心悦赵二小姐,便诚心送她东西,讨她欢心,有何不对?”
慕容澈气得发抖。
“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你就是对赵安兰图谋不轨!赵安兰,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吧?你不是说你二人只是好友吗?可他说对你君子好逑,都这样了,你还打算再跟他过多牵扯吗
?”
赵安兰也有些吃惊。
她没有想到严照会这么直白,公然地就在人前表露出了对自己的心意。
而且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她完全没有做好准备,甚至像觉得做梦一样。
可能是经历过慕容澈那一段失败的感情,赵安兰心中颇有些犹疑不定。
她甚至时常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好,不够讨人喜欢。
而严照毕竟是清风明月一般的人物,即使他的身份没有慕容澈尊贵,他的品行却十分高洁。
这样一个人,现在竟然不加掩饰地对她表示爱意吗?
见赵安兰一直没有开口,慕容澈有些紧张又有些不甘地盯着她。
“你说话呀!你快说你要跟他断绝关系,让他不要再纠缠你了,你告诉他。”
赵安兰看着地下一片狼藉,只觉得头疼欲裂。
即使她有心体谅慕容澈是一个病人,在当下也不可能做到毫无怒气。
“慕容澈,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这是严大人送给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把它砸碎!你又凭什么让严大人不再纠缠我,应该不再纠缠我的人是你吧?”
慕容澈的眼睛变得通红。
“你让我不再纠缠你,却愿意他
接近你,这就是你最后做出的选择吗?赵安兰,你不能这样,你跟严照才相识多久,而我们又相识多少年,你我之间的情分,竟比不上你跟他短短数日的交集吗?你以为他是什么人,他年纪轻轻就坐上现在这个位置,你觉得他单纯耿直吗?我告诉你,严照比你想得要复杂得多,你怎知他不是看中你的家世,怎知他不是骗你?不然你有什么好的,你一个二嫁的女人他图你什么!”
赵安兰听到这话,却觉得十分可笑。
“慕容澈,原来在你的眼中我这般不堪,那你又何必再挽回我?严照和你不同,我知他为人,信他品格。他地位不如你,在我眼中却胜你千百倍,比你高贵。你别在这里继续逼我了,那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慕容澈张了张嘴,心中似有剧痛。
他的眼角忽然划过了一滴眼泪,而后再也呆不下去,仓皇离开。
等他一走,赵安兰揉了揉眉心。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有些歉意地看向严照。
“抱歉,你送给我的花已经碎了,我原本还想用它来装饰房间的。”
“没关系,我明日再送一盆新的给你,
你若是喜欢,我便天天送。”
严照的目光很认真,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被这般灼热的视线注视着,赵安兰也有些难为情。
她微微低下头:“刚才你干嘛要故意说那种话来骗他呀?惹得慕容澈不高兴,又不知要发什么疯。”
“骗他?我什么时候骗过太子殿下了?”
赵安兰脸上一红。
“就是刚刚,你说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道不是因为想故意刺激他吗,总不可能是真的……”
“为什么不可能是真的?”
严照连忙解释:“我是真心的,比真金白银还要真,绝无半点掺假,还请赵二小姐能够考虑考虑我。”
“我父母双亡,家中并无其他兄弟姐妹,关系简单。如今位列三品,俸禄还算丰厚,若是赵二小姐觉得,我还算是一个能够瞧得上眼的人选,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对你好一点。”
她攥紧手指:“你怎么就心血来潮地说这种话,让人怪措手不及的,半点准备都没有。”
“也许并非是心血来潮,而是蓄谋已久吧。”
严照想了想:“从第一眼,在金鸣台看到赵二小姐,严某的心中就埋下了
一颗种子。而到了后来,跟你的每一次见面,都是对这颗种子的浇灌滋润,迄今愈演愈烈,我也无法再掌控它的生长。但见它破土而出,开花结果。今日我想把这朵花送给你,若你愿意收下,我愿用所有来保证,我会竭尽全力的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