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淮只得千恩万谢,并在文澜公主的督促下仓皇起身。
他上了马车,正欲离开的瞬间,赵安兰只觉得有一个声音在她的心中反复叫嚣。
这是不对的,这么放任他走是不对的!
怎么办?
要来不及了,一切都要来不及了!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终于忍无可忍,大吼了一声:“父亲,不能让赵安淮走!”
赵同奇怪地看了赵安兰一眼。
“为何?你们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错,他绝对不能走,赵安淮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母亲就是死于他手,而非赵轻丹所害!”
赵同倏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那边赵安淮听到了动静,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他生怕赵同不让他出城,当即从马夫的手里抢过了鞭子,一鞭子打在了马背上。
马车因此飞快地动了起来,竟是一下子冲了出去!
赵安兰急得不行,她在原地直跺脚:“不好,他跑了,父亲,您快派人去追呀,他要是跑了,就什么都说不清楚了!”
赵同想都没想,当即命令身边的人:“快去追大公子,把他给追回来,我一定要问清楚这个逆子到底做过什么
事情!”
可是赵安淮哪能等他们追上。
他奋力地击打着马背,只希望尽快出城,再也不回赵家。
只见他的马车在道路上横冲直撞,连路中有障碍都不管不顾,只是一心朝前。
赵家的下人则是尽快跟了上去,可是没想到,文澜公主会暗中派了人跟紧赵安淮。
他们见到有人试图追上赵安淮的时候,就故意设法难住了赵家追踪的人。
眼看着赵安淮的马车越走越远,就要来不及了。
正在这时,从边上的小路上突然冲出来一队人马。
为首的人一身玄衣,玉冠束发,以银色彩云腰带束腰,衬得人修长笔挺。
只见他突然从马鞍上飞身而出,暗红色的披风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下一秒,他整个人已经踩在了赵安淮马车的车架上。
须臾之间,便拉住了缰绳,控制住了马车。
但因为速度太,赵安淮在里面一时没有坐稳。
咕咚一声,他就滚到了地上,整个人缩在了角落里。
又过了好一会儿,赵家的人才陆陆续续的赶来。
赵安兰也跟在其中,她见到赵安淮被难住了,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的目光不由落在控制住
赵安淮的人身上。
只见赵同上前一步,向对方拱手道:“严大人,多谢出手相助!”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因为受了慕容霁之托,近来一直对赵家格外关注的大理寺卿,严照。
昨日,在赵家大公子即将出远门的消息流出之时,严照就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节骨眼上,这位公子要离开。
毕竟,怡庭郡主的头七还没有过。
身为长子,岂有在母亲的孝期出远门的道理!
所以,今日得知赵安淮要走,他便多了个心眼。
甚至亲自前来盯着,而后发现赵安淮刚先行一步,赵家便立刻有人去追。
而且他们还在路上受到了阻拦,严照更觉得这事情有蹊跷,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
所以,严照便忍不住出手相助。
无论如何要先将赵安淮给拦下来,以防此事跟怡庭郡主之死有关。
看到所有人都追上了自己,赵安淮吓得不敢出来。
严照往里面瞥了一眼,出口问赵同:“不知赵大公子出了什么事情,竟是让赵家这般劳师动众的追赶他。若是赵大人有难处,下官也可略尽绵薄之力,来帮赵大人解忧。”
虽然听到
了赵安兰说赵安淮才是杀害怡庭郡主的真正凶手。
可是毕竟他还没有搞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现在万不可以让赵家之外的人知道。
尤其赵安淮怎么说也是他的大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还没有考虑好要怎么处置他。
眼下赵同之所以将人给追回来,不过也是想之后能有一个更稳妥的应对办法。
而不是轻易的将他放走,将赵轻丹置于危急之地。
所以听到严照这么说,赵同摆了摆手。
“不过是我赵家的家务事,怎么好劳烦严大人出手。这个不孝子因为做了错事不敢面对老夫,惹得老夫不悦,便想私自逃走,所以老夫才想把他回家好好教训一顿,倒不是什么大事!”
严照便供了拱手:“既如此,微臣便不打扰赵大人管理家事了,告辞。”
两方告别之后,严照却是若有所思。
他忍不住回头对身边人吩咐道:“速速将今日一事告知宸王殿下,尤其告诉他,赵安淮想逃,但是被赵同临时捉了回去。我觉得不太对劲,还希望殿下能够自己查清楚。”
他的手下当即去了趟宸王府,将先前的一切告知了慕容霁。
慕容霁听说
之后,也不耽误,便策马来到赵家。
此时的赵家,正是乌云密布。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