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都走了,赵安兰和两个弟弟红着眼睛守在床榻前,都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赵同深深叹了口气:“好了,你们母亲如今病倒了,你们有孝心是应该的,可也不用一直守着她,再把自己的身子给熬坏了,都回去睡吧。这里有下人轮流看着,暂时不会出问题的。”
赵安兰抹了把眼泪:“我不回去,左右今夜我是睡不着觉了,不如就在这里陪陪母亲。”
她要如此,赵同也不再劝。
此时的东宫,却同样是灯火通明。
原来,先前袁皇后和珞妃来到东宫时,两人已经询问过那女官了。
皇后严肃道:“你说是太子妃将你给推下去的,有何证据?”
女官回答说:“奴婢贴身的丫鬟亲眼所见,当时太子妃看到奴婢站在台阶上,莫名的就发了一通火气。奴婢不敢跟她争执,本想躲开,没想到太子妃误会奴婢对她不敬重,要惩罚奴婢。因为奴婢腹中还有孩子,担心太子妃的惩罚会伤及到胎儿,就有心闪躲,不想同她争执的时候却被推了下去。”
珞妃忍不住问:“你怀孕究竟有多长时间了?”
“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女官说到这里,泪眼
婆娑。
“奴婢自知自己身份低贱,不配怀上太子殿下的孩子,只是这孩子既然存在了,奴婢也想好好地将他给生养下来,没想到,终究还是没有留住。”
袁皇后蹙眉:“替你诊治的太医是谁?”
“是太医院的潘大人,之前便是他确认了奴婢是喜脉,今日伤了胎气,也是请潘大人来看过了,他告诉奴婢这孩子已经没了。”
袁皇后便让宫人将潘太医给叫过来。
“潘太医,一个多月前,你既然知道这女官怀有身孕,为什么不禀告太医院,并将此事告知本宫和珞妃。”
潘太医紧张地擦了擦汗:“回娘娘。微臣当时是遵从了太子殿下的命令,先将这事儿隐瞒下来,太子殿下的意思是,等过段时间再向您和洛妃娘娘说明此事,好为这位姑娘求个位份,到时再公布这喜事也不迟。”
“简直荒唐!太子他考虑不周,你身为大夫也不知提醒吗?这样的事情一旦保密,东宫的人怎么会知道她腹有孩子了,平日里行为举止定当不会注意,又怎么能怪太子妃不小心推了她呢!”
那女官一听这话,当即可怜兮兮的说:“皇后娘娘所言甚是,这件事情与太子
妃无关,皆是奴婢不小心没护好孩子。”
“你说与太子妃无关,偏偏太子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太子妃头上了。现在闹得东宫不和,太子妃要跟他和离,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太子也是关心则乱,奴婢定会劝殿下不要迁怒太子妃。”
袁皇后想到赵安兰说过,这女子很会装腔作势。
在太子面前是一种模样,单独跟她相处的时候又换了副嘴脸。
她不由留了个心眼,表面上劝和道:“看你的模样也是个懂事的,既然曾经怀过太子的孩子,本宫也不会亏待了你。只是,太子妃定是不能废的。你若劝得太子回心转意,本宫说不定会念在你有功的份上,让太子封你个侧妃。”
这女官面上一喜,越发恭敬起来:“奴婢不敢肖想太子侧妃一位,但一定会劝太子殿下善待太子妃。日后奴婢还能继续留在太子身边,就觉得知足了!”
皇后嗯了一声:“你刚小产,还是多加休息好好补补吧。册封一事,等你身子好了本宫会考虑的。”
说完她便先行一步,却是暗中将秦骞给找过来。
皇后叮嘱秦骞:“本宫觉得,太子身边的女官有些问题,你去找一个功
夫了得,耳力聪明之人,趁着四下无人偷偷听清楚那女官是如何跟她贴身的丫鬟说私房话的。她们所说内容,务必一五一十地转告本宫。”
秦骞应了下来,当即安排人前去探听。
这会儿慕容澈本该陪在女官身边。
只是赵安兰先前那一出给他的触动极大,以至于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等到女官派人去请他,他有些心烦意乱地说:“本宫今日心情极差,你们伺候好姑娘,让她养好身体,本宫明日再去看她!”
眼见慕容澈没有来,女官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等屏退了旁人,只剩下她和贴身丫鬟之后,她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那个赵安兰是怎么回事?居然这一回态度这般强硬。原本我还想着,借着假孕和小产让太子越发嫌恶她,并对我心存怜惜,好封我个位份。没想到赵安兰来了这么一出,我若真是要劝太子殿下将赵安兰给找回来,那女人岂不是相安无事,免受责罚了!”
丫鬟也忿忿不平地说:“是啊姑娘,可真是便宜她了,原本那么好的机会,太子定会彻底冷落她,还少不了要将她重罚一顿。现在却要人前去三邀四请,恐怕不做足了姿态
,去请时那位还不肯回呢!不过您也别灰心,皇后娘娘都说了,要封您做侧妃呢!加上太子对您那么喜爱,赵安兰就算回来,他也只会更讨厌她罢了。”
他们这里的话,都尽数被暗中偷听的侍卫一一转述给了皇后。
皇后听完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