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翮帝气得拍案。
“将他二人给朕叫过来。简直荒唐至极,他哪里还有一点像储君的样子!”
奴才们便要硬着头皮去请人。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慕容澈和赵安兰才姗姗来迟。
这两人明明是一起来的,中间却隔了数米的距离,仿佛是故意划清界限。
慕容澈一身玄衣,面容冷冽。
甚至他眉宇间的杀意,还没有尽数消散。
他越发瘦削的脸上,更显肃穆。
而赵安兰穿着一身白衣跟在身后,发髻都有些凌乱。
她眼睛发红,身形也比上一次所见更消瘦了一些。
都不用刘公公提前知会,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们之间一定是起了很大的矛盾。
昭翮帝板着脸,尽量压着怒火问道:“太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据下人回报,你竟然在东宫之中对太子妃拔剑相向,莫非你是想杀了她不成!”
慕容澈上前一步,躬身道:“回父皇,此事并非而儿臣无端泄愤,而是太子妃心狠手辣,草菅人命。儿臣实在难忍,才会想要出手教训她!”
“草菅人命,她不顾的是谁的性命?”
慕容澈抿了抿嘴唇:“儿臣的东宫里,有一女官。性情贤淑,
聪慧能干,原本是儿臣身边得力伺候的人。太子妃却多次对她发难,这一次更是将她从台阶上给推下去,分明是想要害她的性命。”
昭翮帝剑眉怒挑:“混账,不过是区区女官,你怎知不是她不敬太子妃在前,太子妃才不得已教训她。仅仅因为推了她一下,你就要杀了太子妃,这是何道理。”
慕容澈面容更冷:“父皇有所不知,这位女官乃是儿臣中意之人,且她的腹中已怀有儿臣的骨肉。可是因为太子妃的嫉妒和心狠,那女子如今胎像不稳,孩子多半保不住了。”
闻言,昭翮帝和满堂皆显出震惊。。
在短暂的静默中,却突然传来突兀的笑声。
不是别人,正是赵娉婷抬起头,看着慕容澈哈哈大笑了起来。
慕容澈转身,冷冷瞪着她。
“赵安兰,你犯下如此罪孽,害得本宫的孩儿性命堪忧,居然还笑得出来。这天下怎么会有你这等蛇蝎心肠的女子。”
赵安兰收敛住笑意,目光寒凉。
“我蛇蝎心肠?慕容澈啊慕容澈,你可知,你口中那一位性情贤淑的女官,背地里是如何挑衅我的。她当着你的面,永远都是一副温良的样子,可只要你不在的
时候,她就放肆无礼,嚣张跋扈!”
慕容澈自然不信,他面露讥色。
“嚣张跋扈,试问这天底下的女子,谁比得上你赵安兰嚣张跋扈!你如今伤了她,为了自辩,当然要将别人说的不堪。可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况且你动手伤害皇嗣是不争的事实。这等恶行,本宫岂能容你!”
“你为何会宠幸那女官,你心里不清楚吗?你究竟是宠幸她呢,还是透过她,惦记着另外一个人!”
赵安兰扬着下巴,眼底一片通红。
“自她去世之后,你就发自内心地厌恶我,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你背地里在宫里私自祭拜她就算了,连醉酒之后喊的都是她的名字。可见了我,却从来是避之不及,冷眼相待。但我做错了什么呢?我不过是当初警告她,不要纠缠我的丈夫。杀死她的又不是我,真正害死她的,不是你不容撤自己吗!她为什么而死?你我都很清楚!”
尽管赵安兰没有提到那个死去之人的名字,在场的所有人却都很清楚。
赵安兰所说的,就是沈月秋。
慕容澈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恼火地盯着她。
赵安兰轻笑了一声:“至于你宠幸的那个女官,
她长得的确很像沈月秋。只是可惜,人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找一个再像的替代品,那也始终是替代品。慕容澈,你可真是可悲呀。她在世的时候,你把她推到别人的身边,可等到她死了,你才开始伤春悲秋,拼命在其他人的身上找那个人的影子。那你早做什么人?你若真的那么在乎她,当初干嘛要娶我,你直接娶她不就好了吗!等人死了才开始缅怀,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赵安兰,你给本宫闭嘴!”
“干什么,恼羞成怒啊,难道我说错了吗!”
听到他们的对话,昭翮帝越发气恼。
“够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给朕讲清楚。太子妃,太子说她宫里的女官有了身孕,你却故意伤害她,此事是否为真?”
赵安兰深吸了一口气:“父皇,儿臣并不知道那女子有身孕,也根本不是有意推她,我只是碰了她一下,她却突然从台阶上摔了下去,这才告诉我她腹中有了孩子。太子口口声声说,说儿臣是故意的,可他怎么不提是那女人放肆在前,难道儿臣身为太子妃,连管束一个宫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昭翮帝蹙眉:“让太医去看过了没有?太医是怎
么说的?太子,如果她真的怀有身孕,你之前怎么不说,朕和皇后都没有听你提起过。”
“只因儿臣还没有给她一个名分,又怕父皇和母后不允,才想等过一阵子再说,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