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警告道:“本官发现你们周氏卖出去的部分香片对使用者有极大伤害,兹事体大,不会轻易放过去。所以你们必须仔细交代清楚,你们的主人叫什么名字?夫人又叫什么名字?都一一说清楚了!如若敢隐瞒,这京兆府的各种惩罚,你们可吃不消!”
赵轻丹补充道:“这夫人是不是还有过姐姐?那姐姐又是谁?”
都不需要秦源再次威胁,仅仅他拿出那比手臂还要粗的铁棍吓唬吓唬对方,这管家就吓得跪倒在地。
“官老爷,您可不要打小人呀,小人什么都愿意说!”
“我们家夫人名叫白雨凝,我们家老爷,名叫周厚水。夫人原先是一个孤女,是被收养到周家的,应当是没有什么兄弟姐妹的。”
慕容浔和赵轻丹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
赵轻丹忍不住问:“就算没有亲的姐妹,她有没有以姐妹相称过的人?”
那管家想了想:“如果一定要这么说的话,大概就是我家老爷的原配夫人了。不瞒各位,我家现在的这位夫人,原先是被前夫人给收养进来的,前头的夫人大概是瞧着她可怜,便将她带入了周家。
但后来,前夫人生了一场病,如今已经去世了,老爷就让现在的这位夫人成了自己的续弦。”
慕容浔不由觉得,他口中的“前夫人”很可能是出现在他梦里的人。
他开口问:“那么,你们之前的那位夫人,跟现在的这位夫人感情很好吗?”
管事犹豫了一下,不太确定的开口:“应当是还不错吧,前夫人自收养了现在的这位夫人之后,就总是跟她以姐妹相称,还赐了她自己母家的姓氏,并给她重新取了名字,因为原先的夫人叫做白雨嫣,如今的这位叫做白雨凝。从名字听看起来,就像是亲姐妹似的。”
赵轻丹越发确定了起来。
如果他们原先的那位夫人已经去世了的话,很可能,就是因哀怨而死。
这些下人们也许不知道背地里有什么阴私,但就眼下看来,她多半是遭人下毒手,才带着不甘离世的。
“白雨嫣。”赵轻丹轻轻重复着这个名字。
不知为何,边上一直看上去傻傻的那位他们家的老爷,听到这个名字,却忽然抬起头。
他那双原本毫无生气的双眼里,也好似乍现出了一丝光亮。
“雨嫣。”男人反
复地嘀咕着这个名字,像是陷入了某种很奇怪的回忆当中。
赵轻丹觉得他的病看上去很离奇,就上前去探了探他的脉象。
这一探才发现他是中了很深的毒。
赵轻丹于是问管事:“你家老爷怎么好好地中毒了?而且这毒也好生怪异,他身体的体魄瞧着没什么大碍,却独独伤了脑子。”
管事只好说:“小人也觉得奇怪呢,说是毒,可是老爷从未服用过什么有毒的东西,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而且找大夫看了,大夫都说,没什么办法医治,说不定是招惹了什么邪祟,否则不会吃药也不见好。所以我们就觉得,定是有不好的东西附到了老爷身上,才弄成现在这个模样。”
赵轻丹挑眉,民间不少人生病就爱信奉怪力鬼神,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家里还请人做过法事,也并无效果。其实老爷前几年还是好好的,身体硬朗着。也就是这两年开始,越发的不行了。”
她沉声问:“你们家夫人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我是说前面那个夫人。”
管事想了想:“约莫三年前吧,似乎是从前夫人去世之后,老爷就开始精神不正常
了,可是若说他是思念夫人成疾,倒不大说得通。因为老爷看着对新夫人也是很依赖的,一时还真让人看不明白,在老爷心里,究竟那位夫人才更重要些。”
“依赖?”赵轻丹重复着这个词,忽然有些神思清明起来。
她忍不住问:“你们家那位新夫人可是制香的高手?”
管事点头:“夫人对香料很有研究的,毕竟一直以来,我周家就是京中很有名望的香料大族。尤其是家中女眷,各个深谙此道。”
“原先的那位夫人也是个中的高手,后来她收留了现在的夫人,便一直将她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她不少,所以现在的这位夫人对香料也颇有研究,否则老爷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我们家还能长盛不衰,夫人还是功不可没的。”
赵轻丹冷笑:“功不可没,只怕,你家前夫人的死和你们老爷沦落到现在这个模样,都是这位新夫人造成的。她骗了你们,你们还对他感恩戴德,简直是误将老虎当成了兔子,实在是可笑啊!”
管事和一众下人都显然不信。
他嗫嚅道:“应当不可能呀,夫人看起来才情出众,温柔娴淑,即使
身在商贾之家,也颇有些贵族千金小姐的气质,一点都不像会为非作歹的人。”
另一人附和道:“正是呢,很多人都说我们夫人菩萨心肠,经常用赚到的钱来做好事呢,这样的人,应当不会是姑娘您说的那样吧?”
赵轻丹对此不屑一顾:“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背地里如何,自然不会跟你们说道。只是,人死后开不了口,你们那位前夫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怎么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