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面对这样的李默,赵轻丹恨不得自己当初实实在在地死了算了。
彻底死了,他就该知道他们之间所有的恩怨都已经斩断了。
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执迷不悟。
最后他们达成共识,赵轻丹每日清晨去探望“世子”,并且为他提供自己的巫医之血。
但是之后就要离开,更不能单独跟他相处,否则李默就要采取其他措施。
这个限定让赵轻丹心烦气躁,但她还是警告李默:“他很快就要把我给忘记了,这是最好的结果。你千万不要插手做什么,否则他没有忘记,肯定不是你想要的。”
如果这样能暂时掩盖住慕容霁的真实身份。
等他康复之后能顺利离开渝北,就再好不过。
很快,就是傅山和洛善的婚礼。
公主成亲这样的事情,本该是在公主府举办婚宴的。
但是李默还是让人将宴席摆在了皇宫中,不难看出,李默对洛善这个姐姐有不自觉地纵容和宠溺。
哪怕洛善非常任性,只要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他都不会计较。
婚宴上,除了一众后妃都参加之外,住在宫里的安盛使臣自然不能缺席。
毕竟傅山的身份是安盛人,虽然这
门亲事不是昭翮帝首肯的。
哪怕从头到尾都显得荒诞可笑,只要是李默认了下来,从安盛的立场上,总不能决断傅山的选择。
赵轻丹跟慕容霁坐在右下首。
李默对这个位置的安排非常不满意,他一点都不愿意看到赵轻丹跟那个世子坐在一起。
他恨不得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的后位上,那才是本原的位置。
不过眼下是怎么都不能够的,他只能让柳妃作陪,目光却不自觉地总往赵轻丹身上瞄。
慕容霁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甚至连痛疼都舒缓浅淡了不少。
蛊王也说,是因为他本来的体质是好的。
他自幼习武,身强力壮,否则照着前两次灵儿和沈月秋陆续死了的情况来说,他很可能撑不下去。
渝北和安盛的婚礼习俗是不太一样的。
在安盛,婚事更为传统,一般新娘子被送人洞房之后,是由新郎一人出席宴客。
不过在渝北,只要拜了天地,就能当众揭开新人的盖头,然后共同酬宾。
到了吉时,宫中喜乐声不绝于耳。
洛善身穿浮夸贵气的正红嫁衣,上头绣着白鹤彩云,更点缀着数不清的珠宝。
她由远及近地走过来,奢华耀眼
,晃得人眼睛都快瞎了。
傅山的喜服也眼见的繁杂,一看就是根据洛善的眼光定制的。
他神色严肃,原本就很清冷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
哪怕到处都是热闹喜庆的气氛,仿佛也跟他没什么关系。
等大内总管宣读了一通庆贺之词之后,便是拜堂了。
先帝和太后都已逝去,他们自然无法跪拜父母,便跪了李默。
在傅山对着李默跪下去的时候,赵轻丹能够洞察这一刻他内心的挣扎。
这不是简单的臣服。
从某种意义上,这还意味着对家国以及君王的界定,对于他来说发生了质的变化。
赵轻丹不由抓紧了手指。
一旁的小酒也易容了,此时沉重地看着他,没由来地涌上一层悲伤。
在座的安盛人没有一个人会怪他,因为他们都知道,情非得已,行不由衷。
可天下人会怎么看,根本不是一句身不由己可以解释的。
从这个瞬间,傅山的人生就跟他的过去划上了一道无形的分水岭。
谁都无力挽回。
拜堂之后,就是要驸马揭开公主的喜帕。
金镶玉的喜秤在手,傅山一抬手臂就挑开了帕子。
喜帕之下,是洛善笑盈盈的一张脸。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位公主是真的很开心,嫁给了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掩饰不住的喜悦。
大概是她的笑容太过热烈,对视的瞬间连傅山都有些迷惘。
“驸马,夫君。”他听到洛善这么叫自己。
傅山愣了一下,拉着她走到了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下。
之后便是歌舞表演了。
洛善大概是看腻了宫中的舞娘们跳舞,特意从民间请了颇负盛名的舞团来演出。
公主看得津津有味,李默也露出零星的笑意。
他的后宫嫔妃们看似关注着表演,实际上几乎每个人的余光都落在赵轻丹的身上。
就是这个女人,让陛下格外与众不同地对待。
而且她还住进了未央宫,她们嫉恨又不甘地想。
赵轻丹剥开葡萄,慢条斯理地吃。
她当然能够感觉到四面八方潜伏的注视,可是她恍若未见。
这些人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以后更不会有交集,赵轻丹满不在乎地想。
堂中的舞跳到大半的时候,奏乐忽然高亢了起来。
大概是觉得乐师的演奏太过激动了,甚至曲风在喜宴上显得不合时宜,赵轻丹忍不住抬头看了眼乐师。
谁知她刚抬起头,只觉得舞女
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