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看向傅山:“傅将军,其实朕卖给王妃一个人情倒是没什么。只是如洛善所说,你跟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就算洛善不是第一次成亲,身为男人,也不能利用完了女人就始乱终弃吧。旁的不说,洛善对别人再不好,对你却一直很宽容。”
赵轻丹哼了一声:“陛下,道德绑架就不必了吧。傅山为什么会成为准驸马,若不是洛善逼迫在先,他定是不愿意的。”
“不是逼迫,是交易罢了。”
李默姿态怡然:“当初有几人夜闯执王府,试图刺杀执王。按照渝北律法,刺杀王室罪无可赦。不过洛善看在傅将军的面子上还是不顾朕的旨意将人给偷偷放走了,这门亲事,也是作为救人的条件。傅将军身为军人,当知承诺重如山的道理,如果你定要辜负公主,朕只能说看错了人。”
赵轻丹蹙眉,傅山看向她:“王妃的好意属下心领了。不过陛下说得没错,公主对我有恩,如果在大婚之前我执意离开,她必然会颜面无存。属下……愿意做她的驸马。”
其实当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傅山的性格如此,早在做出承诺的时候,已经成了定
局。
赵轻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隔了好一会儿才沉沉叹气:“罢了,随你吧。”
再回去,以他的特殊身份,只怕不会再成为铁吾军的人。
日后的非议还不知有多少,洛善也好,渝北也罢,恐怕都不能善罢甘休。
他必然是预料到了可能的麻烦,才会选择留下。
赵轻丹又想到什么,抬头问李默:“他没有被喂什么药吧。”
李默顿了一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赵轻丹朝傅山看过去:“伸手,本宫要给你把脉。”
她既然把脉了,自然是看出来傅山的功力都被封锁了。
“陛下,他都决定不走了,还封住功夫,试图掌控他,未免太霸道了些。”
李默不以为意:“可你也说了,他既然是驸马,平日里去哪里自然有侍卫随时跟着,不用自己出手。要功夫做什么?”
“万一碰到危急的情况,尚能自保。”
这个药的解药在通七宝塔里,一时半会儿弄不到手。
而想要进入通七宝塔,只能通过李默。
“给他解药吧。”
李默点头:“可以,那你之前所说,朕可以对你提一个要求,还作数吗?”
赵轻丹叹了口气:“作数
。”
李默这才笑了起来:“驸马放心,明日,朕就让人将解药送到公主府上,日后也不会再为难你。只是傅将军既然成为了我渝北的驸马,便是我朝之人,背主弃义的事情,可是万万做不得的。”
傅山忍不住问:“王妃,您跟陛下是如何认识的?”
李默玩味地看着赵轻丹:“这个问题,朕也很想知道王妃会怎么回答。”
赵轻丹神色淡淡地:“不重要了,本宫不想回答,你也不必再问。”
傅山没有强求,心头掠过一个人,到底还是开了口:“罗莹她,还好吗?”
“六殿下很喜欢她,疏妃和皇上也答应了他们的亲事,派人上门提亲了。罗家这一次没有拒绝,再过些日子,等他们成了亲,罗莹就是安盛的六王妃了。”
莫大的酸涩涌上傅山的心头。
明明是极度的酸楚,他却笑了起来:“这样啊,真好。他们本就是名当户对格外般配的一对,如今重归于好,实在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
事情回到了原有的轨道,他也从一个被冤枉的叛徒,成了真正的叛徒。
傅山垂下眼帘,罗莹银铃般清脆的呼唤声仿佛越来越远,成
为一场绮丽浮华的梦境。
梦醒了,就什么都抓不到了。
傅山一走,赵轻丹的神情还十分失落。
李默以为他是想着傅山的事情,不满道:“知道你不喜欢洛善,有傅山在,还能管束洛善一些。你恐怕不知道,洛善很喜欢他,傅山说什么,洛善都会答应他。”
赵轻丹有些不耐烦,李默缓和下来:“怎么愁眉不展的。你带来的那位世子爷,听说病情已经好了不少,原本朕以为要耽搁数月,现在看来,也许半月就能痊愈了。这不是你乐于见到的吗,为什么还不高兴。”
她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没有不高兴。”
“不过他的世子妃怎么没有跟来,朕还想看看,忘情蛊是不是真的那么有效果,对一个人的记忆,说忘了就忘了吗,天下还有这么神的事情。”
赵轻丹苦笑一声:“是啊,明明是朝夕相处,心中最爱的人,却因为一个蛊,什么都不记得了,真残忍啊。”
李默定定地看向她:“在最初知道有情蛊存在之时,我曾动过一个念头。我在想,如果我给你下一个情蛊,你会不会永远留在我身边,怎么都离不开我半步。”
赵轻丹警告地看着他:“你不会那么做的。”
“哦?为什么断言我不会?”
“那是无能之人的选择。爱而不得,所以用歪门邪道来霸占对方,可是对方的心却会不受控制,只是身体像是木偶一样被控制住,这样的感情,可笑至极。你这么自负骄傲,应该不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