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罗雀都没想到,慕容苏能做到这一步。
慕容苏态度坚决:“罗将军,你的妹妹是本宫心目中认定的王妃。现在正逢战事,本宫尚未封王立府,但父皇已经将此事提上台面,想来等有余力的时候就会张罗了。你是她的兄长,长兄为父,希望你能答应。”
罗雀只好又去问罗莹的意见。
她可没忘记之前让罗莹嫁给慕容苏的时候,她内心多么地抗拒。
谁知罗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一切但凭哥哥跟母亲做主。”
这是默许了。
罗雀点了下头。
既然傅山注定成不了他的妹婿,嫁给慕容苏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归宿,他应该高兴的。
但一想到现在的局面是因为他一手促成的,他就自责不已。
这一夜,他跟红茉睡在一起,两人并肩躺着,都没睡着。
“你在想什么?”红茉轻声问。
罗雀闭着眼睛:“我很愧疚,有一种亲手葬送了妹妹跟傅山后半生的罪恶感。我心里清楚,傅山是不会对罗莹那么狠心的,他之所以说那种话,不过是为了让她解脱。”
红茉抱住他:“你已经自责很久了,但你也不是故意的。已经发
生的事情,就不要再去埋怨自己了。”
“是我太冲动了,我是主帅,却不顾大局擅闯敌人的地盘,傅山之前是劝过我的,可我没听。”
他憋了太多的话,一直以来却不知道跟谁去说。
唯有在爱人的身边,他才能将白日里无法展露的脆弱摊开给她看。
“傅山曾经背负了三年通敌的骂名,现在又要顶着叛国的罪证被所有人指着脊梁骨骂。红茉,我好恨我自己啊,我好恨!”
她眼睛一湿,紧紧贴着他:“明日我不想跟罗莹他们一起走了。我会派武功高强的侍卫一路贴身保护他们,确保他们的安危,让我陪着你吧。”
罗雀抬起头:“不行,这里太危险了,你……”
“我能帮到你。你看,今天我利用一些人脉,帮罗莹见到了傅山,在洛善公主的眼皮子底下消无声息。其实我曾经生活在这里过,对渝北的许多情况还了如指掌,而且我会功夫,不是你以为的柔弱之人。罗雀,夫君,让我留下,我们一起守住边境。”
红茉见他犹豫不决,忽然伸出手弹了一下。
原本屋子外面点着的一盏灯笼倏地灭掉了。
罗雀诧异地回头看着她
:“是你做的?”
她收回手指:“是。我的本事,比你看到的可能还要大,就算真有一天要上阵杀敌都不在话下,你还不放心吗?”
这真让罗雀没有想到。
隔着门凌空灭了蜡烛,这是多么深厚的内力,可他却半点都没感受到。
“我服用过一种药,能够隐藏住内力不让人发现。在特殊情况下,其实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外人不会看出来我是习武之人,做一些事情也会更方便。”
见罗雀还没有应下,红茉自嘲一笑。
“罗雀,我年幼时开始行走江湖,无父无母,从无依托。而我现在,只有你而已。”
他果然动容,紧握住她的手:“好,你留下来,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扛。”
翌日一早,罗莹跟慕容苏就动身出发。
知道红茉不一起回去,罗莹很是吃惊。
可转念一想,这位嫂子的本事这么大,对哥哥必然是有利的。
他们带走了几个凤卫跟几个铁吾军做保护,安全自是不用担心了。
傅山的那件衣服被人清洗干净,折叠整齐之后由戏园子的人归还到执王府。
洛善嗤笑地看他收下:“那天的小厮真逗,都让他拿去烧了
,他竟然还替你洗了送来。堂堂驸马,怎么可能缺一件衣服。”
“挺好的。”傅山轻轻摩挲着面料:“我很喜欢这一件。”
洛善挑眉打量了他两眼:“哦,喜欢你就留着吧。”
她靠在他怀里没个坐相:“午膳过后我们就启程回京,陛下定然已经让宫中准备我们婚礼的事宜,到时候,你就是凤阳城贵不可言的驸马了。”
傅山将她轻推到一边:“我有点累了,先去歇会儿。”
“喂,那天从戏园子回来之后你就没跟我说几句话,本来还觉得你态度有所好转了,怎么越来越闷了,真没劲!”
傅山头也不回:“没劲你就放过我啊。”
“你休想!”
她气着了,扯着嗓子大喊:“本宫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做你的春秋大梦!”
……
回程路上,慕容苏跟护送他们的铁吾军说起西北战事。
“应将军已经带着两万人马扎营了?可禹王有那么多兵马,区区两万人,能扛得住吗?”
士兵对具体决策也不太了解,只好说:“援军定然动身了,东南水军可是有十万大军的。铁吾军又素来有钢躯之名,只要援军即时到,必能
大胜。”
慕容苏连连庆幸:“当初父皇可是差一点就把东南水军交到禹王的手里了。幸好最后那么重要的兵权是给了大哥,否则送到那等狼子野心的东西手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