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敢耽误,喏喏地引着洛善公主的人马往前走。
相对的方向,傅山三人骑马慢吞吞地走过去。
他远远地看到对方来人里面似乎是有个女人,但是距离远尚且看不清楚女人的五官。
待走近了些,傅山隐隐觉得这女人看着十分眼熟,似乎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当下却想不出来。
洛善本来是没有将路人当一回事,只是身为皇室中人,总能对身边突然多出来的人心怀警觉。
她难免对看了傅山几眼。
等看清楚了人,洛善公主忽然抓紧了缰绳,心跳倏地加快了。
“站住!”她扬声喊了一句:“你,停下!”
傅山跟身后的两个随从都忍不住心头一惊。
难不成,是对方发现了他们的身份不寻常?
傅山却又觉得不对,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来这个女人的脸了。
洛善又喊了一声:“穿玄色衣服的男人,你过来,靠近一点。”
跟在傅山后面的人问:“你们是谁啊,为什么好好地让我们停下来,我们还要赶路呢。”
执王府的侍卫却不满地呵斥道:“大胆,这位乃是我朝这洛善公主,尔等还不赶紧过来见礼。”
傅山心中一动,之
前的许多事情都想起来了。
几年前,他在淞嘉岭救了一个女人,两人都为了躲避追踪,便假扮为夫妻。
他们当时住在一个当地人的民户家中,等傅山的伤养好之后先行离开。
他临走的时候,还给那女子留下一笔钱让她好自为之。
再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子。
直到后来,在京城跟罗雀相认,罗雀告知了他另一件事。
那个时候,他们之所以会误会傅山是叛贼,除了图纸泄露,还因为一个女人。
一个跟他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却怀有身孕,还对外说孩子是他的女人。
而她不是别人,正是渝北的那位身份尊崇的洛善公主。
傅山哪里能想到,他们会在经年之后,在这个山道上狭路相逢。
随从很紧张,以为今日免不了要一通恶斗。
傅山却淡定地转过身,直直地看向为首的骑装女人。
女人也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两人四目相对。
三年前他们一个受伤,一个逃亡,两人皆是狼狈不堪。
三年后,他是铁吾军的副将,她是渝北的明珠。
任谁见了,只怕都要叹一句造化弄人。
“是你。”傅山平静地开口。
洛善还没
说话,执王府的人扬声训斥:“放肆,公主跟你讲话,你怎么还在马上坐着,还不下来回话!”
傅山没动,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嘿,你这人真是不识抬举!”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拉扯傅山。
“住手!”洛善扬鞭往那侍卫身上抽了几下:“滚开,他也是你们能碰的。”
侍卫一听,顿时怂了下来,连连赔笑站到了一旁。
明明已经听说了她是渝北的公主,这个男人还能纹丝不动,没有一丝殷勤跟奉承,这让洛善有些意外。
要知道,她身边的人都是成天围着她转,恨不得将她说成天上的仙子。
这世上除了陛下,还真没有几个人敢用这么冷漠的态度对待她。
洛善觉得十分新奇,不由又想到了当初两人纷纷落难之际,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
因为要装做夫妻,他们只能夜夜共睡一间屋子。
可是他倒是个君子,只是在地上铺个破席子就睡了,完全不占她一个柔弱女人的便宜。
虽然他沉默寡言,但是遇到她求助的时候,总是一声不吭地将事情都做完。
这样的男人,无论是任何时候,都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魅力。
洛善想到往
事,心里忽觉一热,不由靠近了些。
“喂,当年你走之后,我后来还派人找过你,不过没有你的半分消息,你去哪里了?”
傅山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公主找我做什么,是有何事?”
“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了吗?”洛善眉眼妩媚,说出的话也引人遐想。
“毕竟,你可是本宫,曾经的‘夫君’。”
此话一出,不要说跟在洛善公主身后的一众下人吓了一跳,连跟着傅山的两人也大吃一惊。
他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这,这女人不是敌国公主吗?
副将怎么跟敌国女人成亲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傅山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还请公主慎言,不要说一些让外人误会的话。”
“本宫不过是在陈述一段事实,难不成,跟老朋友叙旧还要斟酌着才能开口?”
洛善一边说着,一边上下将傅山打量了遍。
虽然身量模样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不知为何,这男人看起来比三年前显得更加稳重深沉。
那张原本就俊逸非凡的面庞,在岁月的浸染之下,仿佛多了层厚重感。
也不知道,这人是做什么的,又是哪里的人。
她越发觉得好奇,心
里痒痒的。
傅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