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贤淡声道:“陈将军年纪轻轻,家中却有一个妻子,一个妾室,和一位姨娘,真是好福气啊。”
陈希心里咯噔一声:“属下不知王爷的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本王来到此处之前,曾特意吩咐过暗卫,好好地照顾陈将军你的家眷。听闻你有个刚两岁的幼女,十分可爱,平日里最得你的宠爱,走到哪里都将她扛在肩头,不知道那么讨人喜欢的小姑娘见不到爹了,会不会哭闹呢。”
陈希语气一下子急了:“还请王爷放过我的家人。”
慕容贤直直地盯着他,蓦得一笑。
“如果陈将军对本王忠心耿耿,本王自然不会为难他们,反而会将人保护好。可若是将军非要跟本王作对,那本王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还真不好说。”
陈希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他是军情部的将领,他的决定,几乎等于整个军情部的走向。
那些弟兄们也许不会甘心为禹王卖命,但是却会听从他的指挥。
禹王此举,无非是要自己跟着他一起反。
可那是是造反啊!
在国泰民安的年代,却无端起了反心,是要背负千古骂名的啊!
陈希如何能愿意,只是不情愿又如何呢。
他的女人和孩子都在禹王手里。
这个人连朝廷都敢颠覆了,还会在意一家臣子的死活吗。
陈希认命地叹了口气,然后在慕容贤面前跪下来。
“属下,愿随主上平定河山。”
慕容贤满意地笑了,他伸手将人扶起来:“这就是了,将军放心,等我们大事成了,你便是天大的功臣。本王,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当晚,陈希就跟着慕容贤回到了主营。
陈希将慕容贤的打算对一万军情部的兄弟和盘托出,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虽说已经有不少人猜到了,可真的走到这一步,还是让人惊诧不已。
立即有人提出不满:“陈将军,我们军情部效忠的只有天子,难道就因为被禹王带了出来,就要换主不成,我不答应!”
陈希冷眼看着他:“昭翮帝心胸狭隘,不是个能容人的好皇帝。近来他打压东南水军,又打压裕华书院,就是怕连家势力崛起。臣子无罪,却平白被猜忌,可见他只想要将权力集中在自己的手里。偏偏此人手段绵柔,根本不能有大的作为,这些年,安盛看似平和,
却毫无建树,放任渝北一步步强大起来。这样的皇帝,根本不值得我们卖命。”
原先不满的人反驳道:“呸。放你娘的狗屁!连家试图干政,图谋不轨才被天子不容,这些年百姓的日子过得越发好,证明当今是一位难得的明君。你却满口胡言,玷污今上圣明,跟禹王行这样大逆不道之事,简直是乱臣贼子!”
“闭嘴!”陈希从墙上取下箭弩,对着那人的胸口就笔直地射了过去。
那人血溅当场,顿时咽了气。
“本将军心意已决,不会再改。如今你们身在西北,当为自己的处境想一想。落郡王三万大军跟各族加起约莫两万人马都归顺了禹王,愿意为他马首是瞻。你们有几条命,能够平安地走出这里。与其挣扎不从,不如顺势而为,等夺了天下,禹王定会记住军情部的功劳。”
此话一出,众人基本都认命了。
他说的哪里有假呢,他们身在敌营,除了归顺,就是死路一条。
陈希看着底下人的表情,知道大家已经接受了安排,便前去向慕容贤汇报。
是夜,一小队人马趁着交班的空闲,给守营的人下了泻药。
而后
趁人不备溜了出去。
此行不过七八个人,都是十分不满陈希跟禹王举动,决心回京告密的士兵。
因为人数较少,还真让他们给逃走了。
慕容贤事后知晓自是发了一通火,却也知一切都板上钉钉,再无回旋余地。
很快,溜出来的人马一路加快进度赶到京城。
他们直奔宫城去禀告。
慕容霁闻讯连夜进宫,在灯火通明的崇明殿,见到了劳顿疲惫的来人。
“皇上,禹王他彻底反了。他跟落郡王早就勾结在一起,所谓的异族来犯不过是个幌子。真实的情况是,异族已经被落郡王收服,他们的两万人马,加上落郡王本来的驻军三万和陈希手里的一万军情部军马,足足六万人。”
“王公公前去宣旨,却被禹王一刀砍了,连圣旨都烧了。此等乱臣贼子,吾等绝不会跟随。”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听到这些话,昭翮帝还是心如刀绞。
他忍痛扶起这些人:“你们辛苦了,朕已知诸位的忠心,定会重伤。你们先回去歇着,朕自有定夺。”
等人一走,昭翮帝捂住了胸口。
慕容霁紧张地搀扶着他:“父皇,您的身体怎么
……”
“霁儿,朕对你二哥不好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朕,为什么!”
慕容霁摇头:“儿臣不知。只能说人一旦有了贪欲,就会利益熏心,大概是他不仅仅只满意王爷的位置,想要更多吧。”
昭翮帝指着崇明殿的龙椅:“那么多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