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轻丹的立场,她不方便解释太多,只是抿着嘴微微摇了摇头。
其余的话,还是让红茉独自去跟罗雀解释吧。
无论如何,红茉依旧嫁给了她想嫁的人,这就很好。
大概是觉得新娘不见的事情定是另有隐情,所有人都约定好似地不再去问。
罗雀紧紧握住红茉地手,同她拜堂。
一拜天地,两人对着已经放晴的天空一拜。
二拜高堂,罗夫人含笑着坐在椅子上,虽然从未见过这个儿媳,还是连连说好。
夫妻对拜的时候,罗雀的目光始终看着她的红盖头。
红茉则是看着他的靴子。
可能是因为一睁眼就在到处找她,原本崭新的靴子这会儿沾了些许雪水跟泥垢。
虽然不明显,可是细细看,还是能看到。
他当时一定着急坏了。
红茉心头一酸,险些落泪。
之后就是送入洞房了。
红茉仍是被罗雀搀着送进去的。
按照习俗,他将人安置在床榻上做好,就该出门去招待客人。
但是罗雀并不打算将她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太久。
他有些害怕回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又不见了。
“等我一小会儿。”罗雀轻轻地说:“我很快回
来。”
红茉还没来及点头,就听到一阵远去的脚步声。
她从头盖的空隙里看到自己染了豆蔻的红色手指。
这抹红色将她的手面更映得雪白透亮。
而它们方才就被罗雀一路紧紧地攥住,仿佛是握住什么奇珍异宝。
她有些出神,脑子里还在不停地回放着昨天的事情。
再回头神的时候,罗雀已经回来了。
红茉有些奇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不用陪客人喝酒吗。”
“不用。”罗雀没有让喜娘嬷嬷进来,准备自己动作。
他从桌上拿起一根挑开盖头的秤杆,想了想,还是放下。
改成用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揭开。
盖头下面的姑娘眼角泛红,浓密的睫毛隐隐带着湿意。
一双灵动的眼睛里,像是带着浓烈的喜悦。
但又有些不易察觉的忧伤。
罗雀在她身边单膝跪下,仰头看着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夫君,好嘛?”
宸王府内,慕容霁听完暗卫的回复,沉默了许久。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重复道:“所以根据你们的观察,昨夜侧妃没有任何不适,甚至还在屋子里跟丫鬟调笑是吗?”
暗卫有些忐忑地点了点头,不明
白王爷为什么会问起这个。
但慕容霁没再多说什么,让人出去之后靠在了椅背上,发了会儿呆。
好一会儿,他才起身去了沈月秋的院子里。
因为没有让人通报,他走进院子里的时候,还能听到里面人说话的声音。
“浣纱,你把被褥里里外外都换一下,昨天阴天感觉被褥不是很舒服。”
说话的正是沈月秋,听声音很精神。
慕容霁敲了敲门,里头一下子噤声了。
之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隔了不多时,浣纱神情紧张地走来开门。
看到来人是慕容霁,恭敬地唤了声王爷。
沈月秋正躺在床上,发髻有些凌乱,哭着一张脸,看起来有些可怜。
慕容霁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有些发涩地问:“你怎么了?”
沈月秋别过眼睛,勉强扯出一个笑:“没什么,妾身还以为,王爷不会来了呢。”
“年初一,怎么躺在床上?”
“王爷大概是不记得了,昨儿夜里下雪,妾身每每到那个时候,总是很不舒服。疼了一夜几乎没睡着,好不容易现在才缓了一些,不敢乱动。”
慕容霁复又看了浣纱一眼,慢吞吞地问:“是这样吗?”
浣纱忙说:“是啊王爷,否则侧妃怎么都该陪着您进宫去吃年夜饭的,实在是担心会下雪扰了大家的兴致,才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您不知道,除夕到处都热热闹闹的,侧妃就跟奴婢两个人在院子里,奴婢看到她那样子,实在是心疼得紧。”
沈月秋听到这里才出口打断她:“好了浣纱,快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这些年我总是那样,一犯病就好不了,王爷也习惯了。”
见慕容霁没什么反应,她又温温吞吞地补充道:“今儿是大年初一,妾身愿王爷能身体康健,一帆风顺。跟王爷……举案齐眉。”
慕容霁扯了扯嘴角,一种莫名的疲惫感席卷而来。
他握了握手指,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那就多谢你的祝福了。”
说完,也不再多看她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浣纱见人就这么走了,心里有些不平衡。
“侧妃,王爷这是怎么了,都说您身体不舒服,他也不留下来劝慰几句。而且大过年的,府里下人们都赏赐不薄,王爷却没有给您什么礼物,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沈月秋咬紧牙关,忽然心里一股怨气翻涌不停。
她捞起床头凳上
的瓷杯,啪得往墙上一摔,瓷片顿时四下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