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不知怎么京中就有了传言,说是长公主极为不喜宸王妃。
不仅将人骂哭了,还想让宸王殿下休妻。
路人惊诧:“夭寿哦,宸王妃一直好好的,怎么长公主就要王爷休了她?”
休妻可是天大的事情,尤其是皇家婚约,若非女子实在罪无可赦,怎么都做不出这样的举动来。
明明宸王妃精通医术,听闻还救过太后,这么伶俐孝顺的孩子,竟然被长公主欺负成这样!
而且赵家还是宸王妃的娘家呢,娘家人行事这般不地道,宸王妃岂不是连个依靠都没有。
一时间,百姓纷纷同情起弱者来。
又说那老公主尖嘴猴腮,简直就是个母夜叉。
这般刻薄的老太太,谁惹了她也是倒了霉了。
最惨的是,嫁入赵府的怡庭郡主以及她的女儿五王妃都在一边冷眼旁观地看热闹,半点拉劝的意思都没有。
这祖孙三代,分明就是薄凉无情到一块儿去了。
“想那宸王妃打小就在郡主这位主母的威严苛待下长大,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啊。”
“还有她那妹妹,好歹是宸王妃的姐妹兼妯娌,却对宸王妃毫无同情心。”
这么一来,在
所有人眼里,赵轻丹简直就是弱小、无助、可怜的化身。
烟雨楼中,红茉慢条斯理地喝了杯茶。
“在御史台当差的几位大人家门口都派人说过这番话了吧。”
一位叫白心的堂主洋洋一笑:“姑娘放心,一天之内,别说是御史台了,整个京城的茶馆酒楼,咱们王妃受到不公正虐待的消息都会传出去。而且宫里的凤卫也收到了消息,琦妃娘娘宫里、皇后娘娘宫里以及太后宫里都免不了宣扬一番。”
到时候,看那长公主进宫怎么告状。
那头赵府里,文澜公主哪里知道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里,外头已经将她描述成了凶悍吃人的怪物。
她收拾了一番乘了软轿进宫,先去了太后的紫霄殿。
太后午睡醒来就在院子里听到几个小丫鬟议论赵家的事情。
将人叫过来一问才知长公主这么不喜欢赵轻丹,一听说她前来拜见了,难免心里烦躁。
果然,文澜公主请了安之后,长吁短叹了起来。
太后本不想搭理她,对方却自顾自地说:“真是羡慕太后膝下的孙子孙女都乖巧懂事呢。哪像我们家里的那个,说几句话就能气死个人。”
“哦?是安兰惹你不高兴了,还是安淮或者安锦惹事了?”
长公主一噎:“那几个孩子是我看着教出来的,自是不会出大差错。我说的是那个赵轻丹,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太后凉凉地抬了下眼皮:“喔,轻丹啊。轻丹什么时候成你孙女了?”
“都是赵家的孩子,算起来我也能担个外祖母的名头。”
“公主说笑了,她跟你可是半点血缘没有,真要是算起来,她是哀家的孙媳妇儿,得喊哀家一声皇祖母的。”
长公主心里咯噔一声,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太后莫怪,我也是被气急了才有此一说的,那孩子十句里有八句都不知恭顺,我也这么大岁数了,要是被气出了什么病来,可如何是好。”
太后意味不明地哼了声:“不能吧,公主口齿这般清晰,寻常人哪说得过你啊。那孩子我常接触,看着是个性子好的,一般情况下不会错了规矩。也不知公主说了些什么,才让她恼了你。”
见长公主一时语塞,太后冷冷瞥了她一眼。
“今日听说不少人在议论,有人竟然胆大包天地想让宸王休妻,这话亏得是没传到皇上耳
朵里,不然还不知皇上要怎么发火呢。”
长公主心里一紧,紧忙问:“皇上为何会发火?”
“皇上一向看重宸王妃,哀家说句让你不高兴的,就是你那嫡亲的外孙女儿,在皇上眼中,跟宸王妃比起来那也是不如的。前些日子还因为宸王妃治疗岄王有功劳,赏了不少东西下去,据说宸王妃连免死金牌都有,这等殊荣,放眼满朝,可还有第二个?”
竟有这种事?
长公主顿时不安了起来,想不到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嫁了人之后倒是会谋划了。
她勉强一笑:“治疗有功?这不会是开玩笑吧,她一个赵家的庶女,哪里会什么医术。别再是装神弄鬼,惹出什么笑话来。”
“本宫此前身子不利索,也是宸王妃调理好的,连太医院的院判都说她医术了得呢,公主你既然自称是她的外祖母,该不会这些都不清楚吧。”
太后似笑非笑,眼底却有些凉薄。
文澜忙说:“她能给太后看诊,是她的福气。”
“要说是福气,也该是哀家的福气才是。身体不好,能有个小辈悉心照顾着,也不嫌弃哀家一把老骨头,实属不易。要说这跟儿孙
相处之道,也是这个理儿。待他们好一份,他们自然敬重于哀家。可若是倚老卖老,动不动就要拿捏小辈,只怕越老越讨人嫌了。”
这话简直就是敲打在文澜公主的心头。
太后见她脸色一变,知道对方是听懂了。
她不紧不慢地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