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底里,定山侯对他这位年老色衰的夫人已经没什么的感情了。
但是堂堂的侯府夫人在宸王府丢了性命,说出去简直就是他们侯府的奇耻大辱。
他身为一朝侯爷,岂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加上压在心中的旧仇,硬是把赵轻丹说成一个无恶不作的蛇蝎心肠之人。
他在门边高声控诉,看热闹的人自然也越来越多。
赵轻丹心里十分烦躁,还是没有整理出头绪。
她并不认为,自己手下当差的那几个人会出卖自己。
如今能在她左右近身伺候的,都是赵轻丹精挑细选确认过人品的。
应当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陷害自己才会。
可要是定山侯府故意设计这一出,也不需要牺牲一条人命吧。
正在赵轻丹苦思冥想的时候,有两拨人从不同的方向往王府过来了。
来得较快的人是慕容霁。
周洋派人去禀告之后,慕容霁就快马加鞭地往府上赶,路上还撞见了仓促赶来的江慎。
可他们刚下马,另一拨人就气势汹汹地过来了。
赵轻丹抬眼一看,心里突突了几下。
又是明亲王!
许久之前有一次,她替当时府上有个叫
莲香的丫鬟父亲医治,结果那人被人暗中害死了。
那会儿明亲王就是不问青红皂白地拿下了自己,带她去大宗正院上了严刑。
要不是她上一次机灵,给自己用了芊罗散,恐怕小命都要交代在牢里了。
也不知这位亲王是怎么回事。
她跟他无冤无仇的,每次一出事,他都会第一时间过来逮自己。
慕容霁显然也很不喜明亲王来的这样快。
在看到这位王叔的一瞬,他的眉眼一下子深沉了不少。
他不动声色地握住了赵轻丹的手,对江慎说:“去看看,他们中了什么毒?”
江慎不敢耽误,连忙去查。
在给定山侯夫人诊完脉之后他瞳孔一阵,知道这人是没命了。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没有开口,转而去看溪洛。
跟着她们来的那两个下人立马把手里抱着的茶杯给拿出来。
她们声泪俱下:“我家老夫人跟侧妃人就是喝了宸王妃这里的茶之后才出事的,请大人一定要为她们做主啊!”
江慎拿起其中一个杯子闻了闻。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但是碍于明亲王他们都在,他踌躇着不愿开口,甚至想要暗中将茶水
给打翻。
可是明亲王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同样带了懂药理的大夫过来。
那人从箱子里拿出银器探了探,那银器一沾上茶水竟然就开始发黑。
再过了一会儿,发黑的部分又起了变化,竟是慢慢地呈现出一种渐变的红色来。
只是这红色着实诡异,如同什么邪物,让人看着都犯怵。
明亲王带来的大夫深吸了一口气,恐惧地看着明亲王:“王爷,看这银针的模样,这里头的毒药是溟血花。此药毒性极大,多服用一些即可致命,哪怕用得少也容易昏迷不醒,看老夫人的样子,应该是喝了好几口茶才会暴毙。而那位侧妃人该是喝的不多,否则现在可就是两条人命都不保了。”
溟血花?
这什么玩意儿,赵轻丹完全没有听说过。
对于毒药她其实不太了解,如果是渝北的毒或许还能清楚些。
可若是旁的,她就没有本土的大夫知道得多了。
定山侯指着赵轻丹:“宸王妃,你还有何话可说!都人赃俱获了,还想要狡辩说不是你所为吗,昨日在宴席上,我夫人同你发生了一些摩擦,两人闹得不愉快,你的贴身婢女伤了她一
根手指不说,今天她特意来赔罪,你却直接将人杀了!”
明亲王也沉沉盯着她:“宸王妃,这一次,你总不要说本王冤枉你了吧。”
赵轻丹看向明亲王:“王叔这话我怎么听不懂,侄媳明明跟她们二人饮了同一壶茶,又不是什么阴阳壶可以做手脚。我若在里面下毒,岂不是也会害了自己。”
那茶壶又被呈上来,经验过是无毒的。
明亲王皱眉:“那就是杯子上下了毒!这杯子总不会是她们从外面带进来的,而是你宸王府的。这你总不能反驳吧!”
慕容霁打断这话:“好好的,定山侯府的两位怎么跑到我们宸王府来了。可是提前下过拜帖?”
周洋立马上前道:“回王爷,属下从未收到过定山侯府的拜帖,甚至都没有瞧见客人从进门进来。方才探明才知道,两位竟是从后门进来的。”
慕容霁眼神冰冷:“后门进来的!没有家中主人的应允,谁放她们进来的,难不成是她们硬闯的吗?”
赵轻丹瞥了一眼站在身后看热闹的沈月秋,抿了抿嘴唇:“据溪洛说,是她求了沈侧妃,让她将人带来见我的。事先,臣妾半点
风声都没听到,完全是蒙在鼓里。”
慕容霁冷冽地扫了沈月秋一眼,这一眼吓得沈月秋身子一抖。
他从来不会用这样骇人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是为了赵轻丹迁怒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