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丹摇摇头:“那你有所不知了,本宫的臭名在京中才是远扬呢。外头人提起宸王妃,可都道我粗鄙蠢笨,配不上我家王爷的。”
红茉不以为然:“那是他们眼拙罢了。”
想到来的目的,赵轻丹把身上的琴谱递给她:“这是六殿下让我送给你的,这本琴谱我看过了,十分难得,他对你也是有心了。”
红茉沉默了一瞬:“红茉身份卑微,哪里当得殿下这般厚爱。”
“老六自己不方便过来,他要娶亲了,圣上为他钦点了正妻,估计下个月就会办婚事。红茉姑娘,虽然知道这个问题有些不合适,我还是想问问,你对六殿下,是否有男女之情呢?”
红茉低头一笑:“自初始,红茉就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敢高攀殿下为友人,却是不敢存了其他心思的。红茉自在惯了,与其屈身于高门做婢妾,不如孑然一身,反而舒坦。”
“这个想法甚好,我很欣赏!”
赵轻丹一说完,两人相视一笑,颇有些投缘。
又聊了一会儿,天色不早了,赵轻丹想着是时候回府。
红茉起身相送,正准备送她下楼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吵吵嚷
嚷的。
红茉听到声音蹙起眉头,她的贴身婢女进来说:“姑娘,那位连公子又来了,他来烟雨楼小半月都没见到您,一直不甘心。今日又听说您见了旁的客人,一时愤懑不平,正在楼梯口闹事呢。”
赵轻丹不乐意地挑了下眉毛:“连公子,跟宁国公可有什么关系?”
红茉解释道:“来人是宁国公的侄子。”
“宁国公的侄子,我不久前倒是听说他有个侄子娶了林太尉家的女儿,该不会就是他吧。”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赵轻丹冷笑一声。
他娶的可是差点成为太子妃的女人,就是之前跟慕容浔有婚约的女子。
而且赵轻丹偶然听人说起过,那个姓连的在外大放厥词,到处跟人说自己娶了前太子妃,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他那样说,岂不是扫了慕容浔的颜面。
赵轻丹对此人十分厌恶,没想到一转眼他又来骚扰红茉了。
可见这人生性风流,品性极差。
居然还在朝为官,简直是对朝廷命官这个词的侮辱。
“走吧!本宫陪你去会会他。”
红茉有些担心:“娘娘还是不要暴露身份了,万一他出去乱说,恐怕会
有损娘娘的名声。”
的确如此,若是外人知道堂堂宸王妃逛烟花之地,还不知怎么编排呢。
不过赵轻丹不在意:“我今日特意装扮过,不像上次来的时候一眼就被六殿下认出来。此番出去自当用男人的身份,不会被人瞧出来的。”
两人这才一并走了出去。
那位连公子看到红茉眼中闪过痴迷,之后再注意到赵轻丹时,整个人都气得炸开了。
“红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表面上把自己显得高雅脱俗,还不是一转眼就跟这种小白脸勾搭上了。这男人算什么东西,他比小爷我有钱有势吗,你竟然见他不见我!”
赵轻丹挡在红茉身前哗啦展开扇子:“这位兄台,红茉姑娘在烟雨楼中见客都是为了会友,此番也是与在下流琴艺,可不是你想的那种意思,何必咄咄逼人。”
“闭嘴,你这种小白脸懂什么琴艺。她要是喜欢,再昂贵的名琴小爷都能给她弄来,你行吗!我不管,烟雨楼已经拦了我多日,叫外人看到了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红茉眼底闪过一丝厌烦,只好上前一步道:“连公子,红茉许久不曾见客,之所以会见这
位公子,是因为曾在烟雨楼办了一场琴艺的公开比试,很多人都知道的,当时这位公子就胜出了。若是连公子想要见我,不如下次比赛的时候也拔得头筹,红茉必不会推辞。”
赵轻丹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烟雨楼有烟雨楼的规矩,红茉也有红茉的规矩,若是人人都像连公子这般不讲道理,这里的生意还怎么做下去?对旁人也不公平啊。”
连公子冷笑不止,压根没把赵轻丹放在眼里:“不过是会弹点曲子,你真以为自己是才子了。今日宋寅公子还在这里呢,小爷就不信了,你还敢在他面前卖弄不成?”
他说着朝楼梯下方的一桌指了指,看来那些人都是陪着他一起来的朋友。
介于一桌好些人,赵轻丹也没认出来他说的宋寅公子是谁。
她十分诚恳地问了一句:“宋寅公子是哪位,没听说过。”
这一句如同平地一声雷,将那一桌都炸开了。
“你你你,简直无礼!宋寅公子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子,还是上一届的探花郎呢!”
赵轻丹这才哦了一声:“在下依稀记得上一届状元郎是姓孙,但确实不记得第三名是谁了,还请
探花见谅。”
她说完,那一桌中一位青衣男子登时红了脸,面上显出几分怒气。
连公子不肯罢休:“探花又如何,应付你绰绰有余了!你敢跟他比才艺吗,你若赢了他,小爷今日就不计较了。可若是输了,你就得跟小爷和宋寅公子道歉,承认自己是个不中用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