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霁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你觉得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从南诏寺回来的路上。我猜是那天打斗的混乱局面中被人给扯下去的。”
赵轻丹会这么说,是因为突然想到慕容霁那天对自己说的话。
他说最近在搜罗御风寨的消息,还网罗了会破阵法的人。
所有很有可能,剿匪兵已经破了山哥的阵并且进了寨子,想来是被人给捡到了。
慕容霁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你想说,这是被山匪捡到的,才会辗转落到我手里?王妃,你很聪明,可惜用错了地方。”
赵轻丹心里咯噔了一下,慕容霁已经摔了张纸团到她的脸上。
她展开一眼,觉得血液都要凝固了。
是她当日写下的方子,明明已经给了伤员,为何会遗落下来。
“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慕容霁周身遍布着刺骨的冷气。
这冷气像是流动的水,瞬间淹没了她,让她手脚冰凉。
“我可以解释。”
“不必了。”他决绝地打断了她的话,一把将人扯了过来,手指摁在她的脖子上。
赵轻丹咳了几声,仓皇地抬起头。
“本
王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肯承认。现在还想补救,已经晚了。”
他的目光比深海的水还要沉寂:“你可知道,你失踪的那两天,我是怎么过的。我没日没夜地找,连喝口水的功夫都不愿耽误,恨不得把那座山给搅翻了。你倒好……”
“竟成了别人的压寨夫人。”
赵轻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什么压寨夫人。”
“你自己清楚!那晚你在山寨里如何度过的,不仅如此,竟然大胆妄为地把人给带到本王的眼皮底下以你的救命恩人自居。赵轻丹,你怎么敢!”
慕容霁的手指拢起,指尖就摁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雪白的皮肤下,轻薄的血管因为压力,颜色都开始变深了。
赵轻丹甚至怀疑,或许他下一秒就要掐死自己了。
“王爷,我没有……”她痛苦地看着他,眼底泛起了一片泪光。
慕容霁心中刺痛不断,却是在她的眼泪中强忍着收了手。
但下一秒,他就将人给拽到了床榻上。
阿楚跟红螺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急的团团转。
红螺甚至不顾慕容霁并未叫人就用力拍着
房门。
“王爷,王妃,有什么话不如坐下来好好说,奴婢给您倒杯茶如何?”
“滚出去!违命者死!”慕容霁动用内力,一下子将门外的两人扫出一丈远。
她们只好跪在地上不敢再动。
赵轻丹紧紧地抓着被褥,压住心中的惊惶,沙哑地开口:“王爷要做什么?”
“守宫砂没了,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吗?”
他凛然高绝的眼眸里染上了一层不自然的红。
盛怒之下,竟让他更添了几分邪幻,似妖似魔。
“既如此,本王就成全你。”
她瓷白色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这一瞬间,好像脑子里什么都空了。
连呼喊,都失哑了声音。
他捏住她的脸,看着她的表情失去神采,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这泪水让他分外不满,几乎是流出的瞬间就被他用力地擦掉。
再有,再擦掉。
也不知是跟谁较劲。
“就这么不情愿吗?”慕容霁冷笑:“换成谁你就不哭了,嗯?那个叫小酒的,还是叫山哥的。谁才是你的姘头,或者他们都是。”
赵轻丹似是被他的话触动了。
她狠狠咬着嘴唇,因为
用力将下唇咬出了一片血迹。
良久,她竟是挤出一个笑:“哈哈哈,慕容霁,你还真是我的好夫君。”
他被她的笑弄得越发心烦。
“本王今晚,本想给你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是你自己作践,本王的怜惜,你不配。”
他咬牙切齿地说。
到了最后,他面无表情地起身,随意转头的瞬间,目光却落到了床榻上。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印记。
慕容霁心里一动,默然地看着被褥。
赵轻丹安静地躺着,她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几乎察觉不到。
活了两世,这却是她生命中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没有红烛软语,没有耳鬓厮磨。
有的,是她的夫君所谓的惩戒。
竟是这样的痛吗?
痛到眼泪都流干了,浑身冰冷,如坠无底深渊。
慕容霁想要再看清楚,可一不小心碰到她,她就止不住地战栗。
“不要碰我。”她喃喃低语。
“在山寨那晚,你没有被……”
她猛地转过脸盯着他,眼底澈冽:“你竟是这么想我的。”
“可你,穿过了那件嫁衣。”他的眼中也渐渐浮上了淡淡水雾。
言语里,是他控制不住的酸楚。
“那不是给我的嫁衣!是他们见我没有干净的衣服,特意找出来让我临时更换的。”
赵轻丹说完,忽然感觉到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