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想什么!
赵安兰紧紧地攥着手指,嫉妒在她眼里烧开了一团火。
慕容霁此举,让赵轻丹出尽了风头,
只怕今日过后,外头的人就要说他们夫妻竟是看着最恩爱的。
凭什么她抢占了所有的风头,连父亲的眼神都显得尤为慈爱,凭什么!
但此时,
赵轻丹根本不管外人是怎么想
的,她的目光好像被慕容霁给占据了,压根没有察觉自己的视线有多胶着。
他很少见到她这种略带娇憨的神情,挑眉一笑:“王妃为何这么看着本王,眼珠子都不动了。”
赵轻丹被他说得面上一热,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王爷还真会掐着时辰来,是怕早来一刻会吃亏吗?”
“这你就不懂了,本王这是压轴前来,最是引人注意,刚好能为王妃挣几分薄面。”
她眉眼弯了弯,嘴上还不承认。
“谁要你挣面子了,我才不稀罕呢。”
“王妃还是不要轻易说谎的好。”
他凑近了些:“说不稀罕却带着笑,本王想信你都难了。”
他突然离得近,惯常冷淡的脸上难得多了些许少年意气,周身也平添了几分暖意。
赵轻丹还想跟他拌嘴,冷不丁听到他开口:“王妃,我答应过你一定会来的,我做到了。”
听到这一句,她反驳的话再说不出半个字了。
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嗯了一声:“是,王爷你做到了,谢谢你。”
像是觉得不够,她又扬起脸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又低低地重复了一声:“谢谢。”
午间的风带着懒洋洋的温暖,空气里还有未名的花香。
她白净的面庞似是沾了层轻薄的细粉,
看不真切的胭脂晕染出浅淡的桃红,看得人心房摇曳,止不住的颤动。
此时此刻,
他后背的伤口仍不静止,黏湿的血液将布料跟皮肤粘合在一起,稍微一动都疼得厉害。
可他浑然不觉,心中只有赶上了时辰的庆幸。
还有,比劫后余生更难形容的,隐晦的喜悦。
若不是赶上了。
这女人哪会对他露出这样的甜美笑容。
暗潮涌动的宴席
之中,慕容霁对赵轻丹蓦地一笑。
慕容霁很少笑,
可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亮晶晶的,好像天上的星星都被比了下去。
“应该的,不用谢。”他轻松地说。
他离得更近,近到她的眼神都不知该放到何处,慌乱中盯住了他轻动的薄唇。
怎么会有人,连简简单单的唇瓣都是极为好看的颜色呢,也不知碰一碰会是怎样的感觉。
赵轻丹被自己这大胆的念头吓了一跳,耳尖红了。
另一边上,
因为不高兴赵轻丹出了这样的风头,赵安兰总想着找点茬。
为了庆生,赵同找了歌姬舞姬来府中表演。
等一行人下去之后,
赵安兰突然对着赵轻丹开口道:“四王妃,我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勤学苦练琴艺,想要给戚夫人贺寿。如今正是寿宴了,怎么不见你展示一番啊。”
赵安兰这话说完,赵同不由蹙起眉心,有些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赵轻丹在才艺上有什么斤两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
她打小就算不得名门闺秀,还因为愚蠢气走了好几位老师,京城谁不知道。
赵同正要替赵轻丹解围,一旁的怡庭郡主却是笑了。
“哦?四王妃这么用心啊,我也似乎听戚夫人夸赞过四王妃特意练了很久的曲子,说是天上有地下无呢,今日便开开眼罢。”
她这顶高帽子丢下来,赵轻丹要是不抚琴,就成了一个笑话。
若是弹得不好,更成了天大的笑话。
慕容霁看到赵轻丹早已对挑衅习以为常的模样,
心里突然生了火气,他竟是不知堂堂郡主也会在这样的场合胡来。
他难免多想。
万一今天他人没来,赵轻丹这颜面怕是要被他们践踏的不像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