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家里吃过饭后,舒言清就又被人喊去调试新设备了。
紧着好几日,因为新设备调试的问题,舒言清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顾晚茵自己在家,做一个人的饭菜轻松许多,索性出门溜达,看看现实的苏阳市与她那梦中是否还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从糖厂家属院出来,得走大约十五分钟的路才能在路口乘上公交车,车上除了一名司机,还配有两名乘务员负责收费和维持秩序。
她对苏阳市的交通线路还陌生着,便问了下路线,得知终点站是苏阳市的文化宫,就索性买了终点站的票。
梦里她跟着李振华来到苏阳城后,就被他以各种理由和借口忽悠,导致连门都没出过几次。
直到后来年纪渐长,李振华在外面养女人,常常夜不归宿,她才恢复了对外的社交活动。
想到梦里的自己因为李振华而蹉跎一生,她终究还是不解气。
顾晚茵坐着公交车绕了一圈后,最后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惠丰制衣厂。
据村里介绍人所说,李振华今年在惠丰制衣厂刚刚升上副厂长的位置,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然而,在梦里面,不久后服装行业的进出口贸易都将受到海外经济危机的影
响,导致许多做出口的服装厂大量订单被突然取消,成批的衣服严重滞销,最终一家家地倒闭。
也正是那时候,李振华在焦头烂额之际,想到了她。
或许是觉得她一个没文化的农村姑娘更容易摆布吧,李振华使上苦肉计,骗她陪着去应酬,企图通过获得订单的同时,踢走惠丰制衣厂的原厂长,爬上厂长的位置。
“大妹子,你是来做制衣女工的吗?”
站在惠丰制衣厂的大门外,一个女声自身后响起,打断了顾晚茵的思绪。
她回过头,就看到有个手上戴着暗红色袖套的女人站在几步开外的位置,手边推着一辆黑色的老式单车。
女人约摸一米六的身高,穿着标有“惠丰制衣厂”几个红字的工衣,微胖的脸上挂着和善亲切的笑容。
顾晚茵不着痕迹地打量完,没有否认,“这家制衣厂在招工?”
“何止是这家呀!隔壁几家都在招呢!”
那位大姐挥舞手臂划了一个大圈,随后左右看了看,推动单车靠近顾晚茵,神秘兮兮地同她讲:“这里大大小小有七八家制衣厂,订单都爆满了,做都做不及呢!”
“我看你像是刚从乡下出来的,指点你两句,这几家制衣厂啊,就
数惠丰制衣给的加班费最高!好多人都愿意到惠丰来,你要是想做,我可以帮你跟班长推荐一下。”
“就是嘛,”她微微顿住,肉乎的两根手指搓了搓,两眼闪着光,“你意思一下给点推荐费就成。”
听到这里,顾晚茵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大姐的热心是有条件的。
“大姐你人真好。”她微微一笑,没有拒绝,也没说要她推荐自己,“不过我就带着一包衣服刚到城里,什么都不懂,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得回去跟家里人说说。”
言外之意是她自己手里没钱,得问家里人要。
那大姐一听,自是喜不自胜,伸手握住顾晚茵的手,“行行行,你回去说说看。”
“我姓陈,叫陈燕,你要是来,就到跟门口那看守的保安说找二班燕姐。”
兴许是推荐费的驱动,陈燕热情地讲了不少在惠丰制衣厂做女工的好处,直到厂子里响起一阵“叮叮叮”的机械铃声,才没再滔滔不绝地说。
“妹子你长得啷个好看,我们厂子的副厂长最近就在找对象,说不定他能看上你也不成,所以你可千万要来哈!”
临进门前,陈燕还一个劲地回过头来对顾晚茵连连叮嘱。
看着厂子边上的小门打开
又关上,顾晚茵依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转身之际,身后厂子的小门被人再次打开。
“阿茵?”李振华快步跨过绿色铁门的门槛,越过顾晚茵,将她的去路挡住。
“真的是你?你怎么跑到制衣厂来找我了?”
他的脸上露出惊喜与意外,眼里迅速掠过的一抹轻视。
“制衣厂人多口杂,你来这里找我,会被人说闲话的。”
顾晚茵一听,撇着嘴角,朝天上翻一记白眼。
要不是他自己眼巴巴地跑出来拦路,她早走了,有个屁的闲话呢!
她张了张口,正要说话,李振华却直接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往旁边阴影处带。
“你这些天都住在哪里?把地址给我,等晚上我再去找你。”
黏腻湿热的手还抓着她的手肘处没松开,顾晚茵实在嫌恶得不行,没留情面地甩开,“你放尊重点,别动手动脚的。”
“还有,我不是来找你的。”她说着,还很刻意地退出两大步,拉开跟他的距离。
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嫌恶神情让李振华愕然,偏偏旁边有人路过,他没敢走上前,只压低声音,放软了态度,“你这是怎么了?那天在苏阳宾馆看到你后,我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
“
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解释,那天是怎么回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