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字,无疆侯目光一转,下一刻,故意一锏抽去落空,合身飞至文“你!”文襄一看到祈寒酥,神色倏然一凝。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无疆侯嘴角带杀,"盐江城落雪之后,本侯犁地三尺地追杀,却没想到巫嗣早已在高位者的羽翼之下了.....哼,和当年一样,自己人捅下的刀子,真是钻心刺骨啊。
文襄一时默然,放下重剑对益丞们说道:“都退下去,我和他单独说话。”无疆侯包围在外面的人马似乎是想靠近,也被他一个眼神示意退下。清场之后,文襄关上门,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告诉你,她不是巫嗣。
像人,就有人性。
“巫都是一些草菅人命的东西,自以为高人一等,把活人视为牲畜。不会因为长得祈寒酥看着架在肩上的铁锏,单单架着,就能感到上面传来丝丝缕缕的腥味,不知有多少人被它敲得脑髓横流。
"大人。"她不敢动丝毫,"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真的不是那个...巫嗣”
“"本侯听过的狡辩里,你回答的是最蠢的那个。"无疆侯道,“说吧,长嬴王为什么包庇你?要知道,他可不是从长嬴王陵醒来的,谁晓得这次复活的,到底是人,还是巫。“我觉得应该是人吧。”
文襄一脸无奈地看着发出声音的祈寒酥。
祈寒酥能感受到无疆侯眼中带着明确的杀意,她斟的着词句,道:"按你的话说,巫嗣都是一些丧良心的东西,如果他是巫,对我这种逃难的灾民应该是见死不救才对。无疆侯冷冷道:“我记得你一眼就能看出我有焦渴病,只有巫嗣才会拿诅泉来培育新的巫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祈寒酥深吸一口气,道:“我的家乡在盐江城,那里有很多像你一样的患者,不过他们不太走运,没有这么多宝贵的淡水可以喝。焦渴病人从生到死的模样,我都看到过,也治疗过。"
诊?!
"你在说什么疯话?"无疆侯冷笑道,"盐江城那种地方,怎么会有人对永食人形施永食人形丧魂失智,全然是一些刀枪不入的行尸走肉,就算在大夏也都是由朝廷围剿,
人人避之不及,无疆侯实在想不到,盐江城那种恶人的温巢,会有人具备这样的仁心祈寒酥的眼瞳震了震,她迷茫的心绪里,莫名浮现了一句话。"可以做到的,虽然不能让每个人活得富足,但能让人活下来。无疆侯愣住了。
对他们而言,行医问诊反而是一种异端,是对巫所赐下命数的亵渎。他和巫打交道已经几十年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巫嗣,骨子里的残忍都是藏不住的。无疆侯收了铁锏,并指在她脖颈上一触,属于活人的温热让他报以沉默。她不是巫嗣,那对长嬴王的质疑也就不攻自破。
片刻后,他问道:"就算是误会,你明明待在后院就可以,出来劝和,难道不怕死?"
他们的,他们都是好人。
祈寒酥揉着被铁锏压痛的肩膀,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可以找我的麻烦,别找无疆侯脸上的冷意消失,略带欣赏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祈寒酥。”
"...
义弟妹们,被她认可的,都赐予过她母族的.....文襄,这应该不是巧合吧。你也姓祈?"无疆侯一脸古怪地望向文襄,道,"这个姓氏很少,"她’收养过很多文襄长叹一声,对祈寒酥道:“你回去吧。”
祈寒酥摸了摸自己的头,从发间抽出一条金黄的麦穗,一边走,一边把麦穗圈成圈儿戴在指头上,举起来对着月光看。
她这个举动,让无疆侯一阵恍惚,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内,才艰难地问道:"文襄,你们在大漠里发生了什么?”
“我们,找到了嘉禾。”
回到房内之后,祈寒酥见院落里的灯俱都熄灭了,心中暗自腹诽。“外面那么多彪形大汉堵门,这都能睡得着.....不对啊,他会睡觉吗?”仔细一想,祈寒酥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见过温槐序入睡。而且.....刚才那场所谓的"仪式"过后,自己的身体变暖了,而他好像损耗颇多。祈寒酥轻巧的步伐慢了下来,无声走到温槐序的房前,心想只是看上一眼,指尖轻触门扉,却发现门没有栓上,只轻轻一碰就悠悠荡开。月光从窗格撒入屋内,祈寒酥小心跨进去,屋内的辟寒香丝丝缕缕地缭绕着,让人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
而借着幽微的光
,祈寒酥还看见卧榻上一个清隽颀长的人影枕臂睡在雪白的狐裘中,
而很快,她的视线不禁被狐裘下露出的指节所吸引。
只见那指节有一寸化作了蓝色的冰晶。
怎么会这样?
祈寒酥微微诧异,正要去查看,忽然一股寒冷从脊背蹿升,三五息间,她已经感到自己的身体如坠冰窟,禁不住蜷缩在了榻边,死死抓住狐裘的一角。她的动静很快让温序睁开了眼睛,他目光下移,道:“他们走了?”祈寒酥想起他说的,自己要承受的代价就是夜里会突然畏寒,便重重点头,打算汇报完之后就回房钻自己的被窝。
"走了,文襄姑姑,好像和无疆侯认识,他就是姑姑的前夫吗?"这样,她可是禹阳最受追捧的女子,这次回禹阳,应该也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