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若和祈寒酥携手远去的场景。
那时候她是羡慕的,她想过,要是被牵着的是自己就好了,她就不必再困在锦衣华服间日日求乞,而是无论遇到什么麻烦,只要轻轻唤一声.......
王饮絮启唇似要说出那个字眼,旋即又死死咬住嘴唇。如果她不是大夏帝姬,那对于盐江城的人来说,就再也没有任何可利用之处了,那他们杀她,便再也不会犹豫。
“我若不是大夏帝姬,也算死个明白了,求丹若大夫....为我正名。”盐王爷开口威胁道:"丹若大夫,你可要说实话,要是她真是大夏帝姬,就意味着盐江城留着她还有用。那就要另选一个恶贯满盈之人活活烧死了,你,做好准备了吗?"肩上装满药包的匣子,走出门外后,回身关上了门。
丹若的眉尖颤了颤,短暂的沉默过后,她缓缓望着四周带着杀机的人,缓缓放下了“哑巴了?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丹若再回过头时,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我换过那么多孩子,她是哪个,我怎么记得清楚?我的孩子死去的那天,我就想着,要让全城都尝尝骨肉分离的滋味。”
了似的叫骂。
王饮絮耳中一片嗡鸣,一瞬间的死寂后,原本因天降的灾殃而压抑的盐江城之民疯“烧死她!烧死她!”
王饮絮被挤到一边去,看着丹若被绑起来,从她面前被推搡而过,向火刑架而去,就在离她十步远时,丹若忽然回过头,无声地说了句什么。她说的好像是--
"保重,我的孩子。”
盐场。
声声惨嚎中,一些仿佛被锋利的琴弦切断的断手断脚横七竖八地躺了一路,但远处传来的咀嚼和惨叫声却丝毫没有止息的意思。
“病人,还在涨.....
殷爷爷一路走,一路杀,在这个过程中,他原本花白的头发已经逐渐变得全白,甚至身形也逐渐佝偻起来。
渐渐地,眼前的一切产生了重影,就在一个永食人形扑过来撕咬住他的臂膀时,一条古矛枪如蛟龙般斜刺而来,刺穿那袭击者的后背,替殷爷爷解了围。殷爷爷眼罩下的眼睛瞥了一下矛尖上挂着的酒葫芦嘴,沉默地望向一侧高处。"怎么,不要命了?我好像记得,背叛大巫之人,每一次出手,都是以燃烧寿元为代价的。"说着,康掌柜把酒葫芦丢向他,"来一口?小丫头去中原后,这可是最后一点儿康家老烧了。
殷爷爷把酒壶又丢还回去:“我禁口。”
说罢,朝着盐场大门走去。
康掌柜神色变了变,跳下来拔起古矛枪,一边挑飞一个永食人形,一边说道:“他们是不是告诉你只有两三百人?那都是今早的数目了,这会儿进去,咱俩老东西会死在里面。”
“杀多少,是多少。”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康掌柜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随后一枪朝殷爷爷背后袭去,殷爷爷转身一挡,琵琶崩断,而枪式不歇,复又向上一挑,只见殷爷爷的右瞳竟是泛着光的血色。“这老东西不会放着酥饼不管,就去送死。而杀这么多人的意图,我只能想到一个,就是凑人牲用来献祭.....你到底是谁?"
殷爷爷的身形忽然震了震,他那浑浊而畏光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颤动着,嘶声道:"放血!
康掌柜瞬间了然,枪尖如雨,瞬间在殷爷爷身上刺出数个血洞。大量的鲜血涌出,同时,随着一股淡淡的红雾也蒸腾似的从他体内消散,殷爷爷的眼仁转回为灰黑色。
他重重喘息着,道:"是比我更
....高的...
康掌柜大为震惊:“这怎么可能?!巫祝已经是巫嗣中的顶峰,不可能有....了。”
“血祀生祠,当年.....以人养骨,不止用在嘉禾身上,还有别人,以‘赐恩血.....成功这句话如同一道霹雳,让康掌柜整个人近乎窒息。
世人所称大巫遗骨,其实是三种大巫的伟力--赐恩血,长生烛,以及岁寒哭。赐恩血,能通过喂食鲜血的方式,将生人化作巫嗣,使其在不知不觉间化作傀儡,听从于赐恩血持有者的号令。
只要有一丁点生机,就能起死回生。
长生烛,能让人不老不死,哪怕是化作飞灰,长生烛也会自发引诱活人前来献祭,至于“岁寒哭",仅仅在被封存的史书上有记载,只说是一种天灾,大夏开国以来无人得见。
殷爷爷重重喘息着,对康掌柜道:“去,帮我找到酥饼和白狸,让他们离开盐江城...康掌柜听到他这么说,就知道他在使用最后的寿元,只为暂时能顺畅地发声。“还有什么遗愿?”
“让长嬴王,马上离开盐江城!这样规模的献祭,就是要用盐江城一城人的性命来换取大巫的意志降临,成为‘半步大巫......但只要长生烛没有被吞噬,哪怕赐恩血和岁寒哭力量合一,那半步大巫也是能被杀死的,否则就要像当年一样,非要屠尽大巫方圆百里的一国之民,才能断绝大巫的生机!
"
他说完,口中重重咳出几缕血色,刚才那焦急的声音终于松懈了下来。"说完了,给口酒,润润喉咙。"
“你....."康掌柜还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