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斗气,心里眼里根本就没别的事儿,席间他的亲妹妹、亲娘都不在,他甚至都没有发觉。
李霆云是在回了侯府之后才知道他的妹妹在宴会间落水的,据说是在宴会上出来透气,不小心失足掉到了湖水里,被周遭的金吾卫发现捞上来了,呛水晕了过去,金吾卫没敢声张,偷偷送到了偏殿去,宫女先请太医,又去殿间请了百胜侯夫人回来。
等到落水后醒来时,宴席已经过半,就算是重新换上衣裳进去也来不及,只得中途退场,悄咪咪的出了宫。这出宫之后,回府也不得安生,百胜侯夫人前脚才进了她的院门,后脚就驱散丫鬟,让李挽月跪在地上,对李挽月厉声呵斥,倍加指责。
“宫宴宫宴,提点过你多少次,不可妄为,谨小慎微!你呢?偏要出去逛什么御花园?现下好了,逛出祸患来了!”
夏日衣衫薄,衣衫被水一浸,便能清晰的瞧见女子身形轮廓,更何况还是金吾卫下水亲手抱捞上来的,李挽月周身必然都是被摸遍了,命虽然保下,但女子清白尽毁,而且,李挽月现下十六,这个年岁还没有个婚事在身,本就惹人头疼,现下又毁了清白,怕是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了。“今日宴席间的动静瞒不得旁人,到时候整个京城都会知道你落了水,被一个金吾卫摸遍了身子,到时候那个高门肯看你?难不成要将你远嫁吗?”
若是远嫁出京,百胜侯夫人又舍不得,这女儿远嫁,谁知道在夫家会不会受什么委屈?大奉人家男尊女卑,进了人家的后宅,命都捏在人家手里,但是若是不远嫁,在京中也只能低嫁,急的百胜侯夫人当场便落了两滴泪。他们家千娇万宠出来的女儿,难不成便要堵在家门里了吗?
而跪在地上的李挽月更是强压眼泪。
母亲只以为她是自己失足落水,但她自己知道,她落水的真相更不堪。
她自己精心筹谋的一切都被毁了,被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夺走裴琨玉的女人给毁掉了!
以前裴琨玉就算是不喜欢她,也绝对做不出来将她丢到水里面的事,可偏偏,现在裴琨玉变成了这般凶蛮无礼的模样!
定然是那女人背地里鼓动挑拨,才使裴琨玉这般厌恶她的!
思及至此,她更是委屈,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儿一样往下掉。
百胜侯夫人一回头,便见自己那一贯跋扈、高高在上的女儿跪在地上哭的直发抖,一张圆月般的脸蛋哭的惨白,瞧见她这般模样,百胜侯夫人也不忍再责怪,只叹了口气,道:“罢了,不远嫁就是了,我在我娘家的子侄里给你挑一个,好歹是我娘家出的,对你担待的多些,不会怪你名声有污,你也能嫁得好。”
这已是百胜侯夫人想的最好的路子了,却未曾想到,跪在地上的李挽月哽咽着摇头说道:“我不要嫁他们。”百胜侯夫人一惊,后记起了什么,忙问道:“那你要嫁谁?你这些时岁以来谁都不肯相看,难不成是有了心上人?”
她又想,若真是个出身好的、拿的出手的,李挽月也不必这般遮盖,想来,这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人,难不成是家中那个私兵,亦或者是外头那个三教九流的庶子?百胜侯夫人越想越怕,逼着李挽月问:“到底是何人?”
李挽月当时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被逼问了两句,便哽咽着说:“我心悦裴琨玉。”
她这话音落下时,李霆云正走到门外,一抬眼,就瞧见自家妹妹跪在地上,哭的泪眼婆娑的模样,顿时怒从心头起,喊道:“你心悦裴琨玉?瞎了你的狗眼!他是什么好东西吗?我不允!”
他的妹妹,就算是嫁外面的乞丐,也别想嫁给裴琨玉!他本是来安抚李挽月的,自家妹妹在他心里的地位自然跟那些庶女不同,他还想着,若是妹妹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好亲事,他便去让他那些好兄弟去鼓动父母,上门来求娶,反正他们看他的面子,也不会亏了李挽月,谁料一进来听了这话,险些没把他气晕过去。
这裴琨玉抢了他的韶韶!抢夺他人妇,算是什么正人君子?偏李挽月瞎了眼看上他!
李挽月当时正跪在地上,哭的伤心断肠,突听这般爆喝叱骂,一回过头来,便见她哥哥满身酒气的从门外冲进来,那张和她相似的面上满是厌烦,冲着她破口大骂。李挽月这一整日又是落水,又是被骂,本就已如琴弦紧绷,现下李霆云才一冒出来便骂她,引得她脑中琴弦“嗡”的一下断了,她再也顾不上什么体面风度,站起身来,与李霆云同样来吵:“我怎么不能看上他了?他不比你强吗?比你官职高,比你有才华,比你得圣上看重,比你干净!你后院里那么多女人,他有吗?”
这对兄妹一吵起来,百胜侯夫人便觉得头痛,吼了一声:“李霆云都滚出去,李挽月,你给我说清楚跟裴琨玉是怎么回事!”
李霆云被李挽月说的气闷,险些便把"裴琨玉抢了我的妾”这件事吼出来,但最终还是忍了忍,只丢下来一句“裴琨玉不会娶你的”,遂将李挽月的尖叫怒骂丢在脑后,转身拂袖而去。
他从母亲的院中离开之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