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羞愧来。
而在下一刻,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丫鬟急急奔来,在门外喊道:“启禀郡主,不好了,世子爷带着一队人马,不知道从哪儿拖了俩人,从港口回来了。”
坐在桌旁等待的李挽月“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片刻后,才咬牙道:“我们回罢,今夜之事小心处理,万不可走漏出半点风声。”
既是她哥哥回来了,今日是成不得事了。
罢了,这次不成,总有下一次,裴琨玉只能是她的!
“快些回去。”李挽月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丢下一句“把后事处理干净”,然后提裙便离开了此处。
随着李挽月离开后,丫鬟立刻将此处收整,又将厢房门关闭,随后匆匆离开。
随着槅门“咔哒”一声关上、脚步声渐行渐远,客厢房内重归清寂,地面上静静地烙印着枝花叠影,风月无声。
下一刻,床榻下囫囵滚出来两道人影。
这两道人影滚出来时还是紧紧拥在一起的,或者说,应当是裴琨玉紧紧拥着孟韶欢,直到彻底滚出来后,他才慢慢松开孟韶欢。
两人分开时皆是闷哼一声,似是某一部分魂魄都从身上抽离了似得。
裴琨玉本就被下了药,浑身酥软,头痛欲裂,现下才一缓过神来,一低头,就见自己的云袖衣摆上润湿了一层女子血。
他似是被人迎头抽了一耳光,半晌动弹不得,一种奇异的感觉填满他的全身,让他浑身骨节都随之发麻。
直到啜泣声传来,他才一寸寸的抬起脖颈,去看一旁的孟韶欢。
孟韶欢一身衣裳凌乱,露出半抹白嫩香肩,匍匐在原处,一双眼盈盈可怜的望向他。
裴琨玉喉咙里那句“不知孟姑娘为何在此”像是被塞住了一般,过了片刻,才沉声问出来。
孟韶欢当时匍在地上,每一个字里似乎都浸满了委屈。
“民女自路边行过,寻不到一个丫鬟。”
“听见这屋中有异动,民女好奇,进来瞧一瞧,谁料...”
那双含着泪的眼眸看向他,哽咽着说:“公子突然将民女——”
剩下的话自然不必说,她哭的脊背发颤,似是雨中摇晃的花枝,这般柔弱,一瞧便是个被卷进来的无辜人。
裴琨玉瞧着自己衣摆上润湿的女子血,缓缓闭上了眼。
这般想来,便是李挽月的计策与他的失控,害了这位还未曾来得及侍寝的孟...姨娘。
瞧着这孟姨娘哭成这般模样,想来也是阴差阳错被害至此,她一个柔弱女子,经了这事——
裴琨玉刚想说话,但与此同时,厢房外响起了一阵混乱声音,裴琨玉隐隐还听见了他的贴身小厮在唤他。
显然是之前被李挽月打发走的那些丫鬟私兵们都回来了。
他们回来了,孟韶欢和裴琨玉很快就会被人发现。
来不及多说什么,裴琨玉起身,都没来得及整理自己,他先将孟韶欢从地上抱起来,飞速替她整理好混乱的裙摆与发鬓,低声道:“今日之事,若是被李霆云知晓了,孟姨娘当知晓后果。”
孟韶欢浑身一颤,似是被他吓到了。
裴琨玉继续替她整理裙摆,大掌捋过重叠衣裳,将裙摆归拢好后,站在她面前的公子与她郑重道:“此事皆由裴某而起,还请孟姨娘莫要声张,您先行回去,明日天亮之前,裴某定会给孟姨娘一个交代。”
孟韶欢听了这句话,心中绷紧的弦骤然一松。
她计划的第一步成了。
纤细柔美的姑娘略有些慌乱的站在原地,迟疑着望着他,似是被吓坏了,缓慢地点了点头,随后按着他的话,一瘸一拐的往外走,瞧见她不大正常的走姿,裴琨玉有一瞬间的晃神,随后又重重咬了一瞬舌尖。
淡淡的血腥气蔓延在唇齿间,裴琨玉来不及去多思量孟韶欢,而是迅速转身折返。
他还要处理他自己,以及...他身上这沾着的血。
裴琨玉做法很简单,他随意找了一处角落,用石头刮碎了自己的衣裳,假做酒醉摔倒,等到小厮找到自己后,直接被小厮带去了客厢房处理,临时又换了衣裳。
期间裴琨玉还寻了几位心腹来问方才的事,又唤了精通医术的心腹来给他把脉。
这群心腹们瞧见裴琨玉神色不对,也是冷汗津津,低声说了方才的事。
“挽月郡主说要出行,唤属下们回避,属下们不敢违背。”
“期间属下们几次试图进入,都被阻拦,因身在李府,以为公子在宴上,故而未敢硬闯。”
说话间,给裴琨玉把脉的心腹眉头紧锁,似有话要说,又不敢明言。
裴琨玉给了心腹一个沉甸甸的眼神,那心腹才敢凑近裴琨玉,低声道:“大人所中此药甚是下作,名唤[媚骨香],中药之后会血热肉躁,需阴阳交合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