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一众人离开后,连漪问谢煜,“蓝姬是谁?”
别人离得远或许没注意,她可是听得清楚,瞧得真切,萧王在听到这个名字后才强制压下怒意,带着人不甘愿地走了。
谢煜淡声道,“他身边一个武功极高的暗卫。”
武功极高?
连漪瞪大了眼,真正的刺客是萧王的暗卫?
暗卫素来是听令行事,主子指哪打哪,所以等同于真正的刺客是萧王。
萧王他贼喊捉贼!
谢煜见她一点就通,嘴角扬了扬,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谢煜的肯定答复,连漪很快想明白萧王这是为和安出气,敢刺杀太后,倒也不是那么软脚虾。
心里还是骂了句国粹。
刺客是他自己,他却想将脏水泼到她身上,狗东西。
不过谢煜怎么知道,昨晚他可是一直躺在自己身边的。
还有萧王是太后母子的走狗,与谢煜是对立面的,连皇帝都不知道萧王身边有个身手好的蓝姬,否则怎么会派萧王搜查刺客,可谢煜却知道。
一个从小在家庙长大,未受过谢家正统教育的人,能在父兄遭难后突然撑起谢家门楣,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定国将军,连漪从不敢小看谢煜。
只是,如今看来,谢煜似乎比她想的还要不简单。
谢煜见她眼波流转,似有许多疑问,他
淡笑,唇畔笑意不明,“阿漪,想不想出去玩?”
话题转得太快,连漪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呆萌道,“将军又休沐?”
谢煜目光幽幽一动,抬手遮住她那双清澈的眸,俯身在她耳边道,“萧王一大早带人搜府,惊吓到了夫人,为夫只能告假带夫人去明觉寺找圆通大师安安神魂,也替祖母祈福,祈祷她老人家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替祖母祈福可以,能出去玩也有些心动,上次好不容易去趟桂花林还没怎么玩就开始画画,最后晕了回来。
只是这借口,连漪听起来有些怪异。
她来之前问过阿婆,自己这借尸还魂会不会被一些得道高僧什么的瞧出端倪,阿婆让她放心。
有阿婆这保证她倒是不怕去寺庙见和尚。
就是觉得谢煜突然这样安排哪里不对劲。
谢煜瞧出她眼中的抗拒,略一思忖,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受惊吓安魂只是对外的借口,让人知道萧王在我将军府的跋扈,实则想带你去散散心,明觉寺今日有集市,很是热闹。”
这个理由她觉得更扯淡。
也不知是被这笑蛊惑了,还是对那集市心动了。
总归两人吃过早饭,她就被谢煜牵着坐上了马车。
大周算得上是繁华,但古代再繁华的街景也比不过现代那些仿古打造的景
点,连漪掀帘看了会便没了兴致。
打了个哈欠,眼睛雾蒙蒙地看着谢煜,柔柔道,“将军,肩头借我靠会儿。”
话音刚落,脑袋就砸了下来。
谢煜已经习惯了她的困顿,偏头看去,女子红唇微翘,浓密的睫毛小扇子似的覆下,肤如凝脂,额上的疤痕几乎瞧不见,不知她用的什么法子遮掩得很好。
从前的连漪活得粗糙,皮肤也较之一般的闺阁女子要黑一些,如今这张芙蓉脸莹润白皙得如同剥了壳的鸡蛋般。
还有这双手,他没认真看过它们以前是什么样,但绝不是现下这般嫩葱白似的,柔柔的,软软的。
掌心一点薄茧都不见,圆润的指头上染了嫩粉的丹寇,瞧着就知是精心保养过的。
她是个极爱美的姑娘。
便是连晚上睡觉穿的衣裳都是各式不同的,想到这里,谢煜脑中突然闪现出昨晚她侧身时,领口下隐隐露出的丰盈,还有那日她趴在他身上咬他时的绵软。
喉头有些发干,谢煜忙收回思绪。
余光瞥见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肩头一点一歪的,他将肩头松弛放低了些,以便她靠着更舒服些,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他蹙了蹙眉。
正欲将肩头立起来时,一双小手挽住了他的胳膊,脸在他肩头蹭着似是要找一个舒服的位置。
谢
煜凝了凝,以手托住她的脸,自己往外坐了坐,再将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膝上。
连漪半躺在马车里,显然比刚刚坐着更舒服,她低喃了声,“谢谢。”便抓着谢煜的袖子继续睡去。
谢煜嘴角扬了扬,一只手揽着连漪防止马车颠簸她掉下去,另一只手则举着书在看。
却是不如往日那般能看得进去。
视线会不自禁地落在那张恬静睡颜上。
谢煜内心也只挣扎了一会,便索性放下书,坦然地遵从本心。
他虽家庙长大,并非出家和尚修得六根清净,美人在膝,心若想看那便看。
可他又分得清楚自己看的是身体里的那个灵魂,而不是这表皮。
连漪昨晚睡得早,起得更早。
马车到山脚下被谢煜叫醒时,人还是迷迷瞪瞪的。
可为老夫人祈福她也是诚心的,借袖子的遮掩她从空间拿了粒薄荷糖放进嘴里醒醒神,见谢煜看着自己,她又拿出一粒递给谢煜。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