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连漪送走了谢老夫人和和安等人,将新鲜出炉的保证书放进空间,迈步出了屋子。
管家周苍押着婢女阿欢候在门外,“夫人,老夫人让属下将人带来给您处置。”
连漪扫了眼被塞住嘴巴的阿欢,淡淡道,“既是心不在将军府,就别浪费将军府的粮食了,处置了吧。”
阿欢闻言惊恐万分,挣扎着要求饶。
连漪头也不转往婢女居住的偏房而去,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这个道理,很小的时候她就懂。
老夫人把阿欢交给她处置就是告知她,她信她,是阿欢伙同外人吃里扒外,连漪怎会拂了老夫人的心意。
那边管家让人将阿欢拖下去后就去了松鹤院向老夫人回禀连漪的决定。
老夫人眼里多了一抹赞赏,“倒是个拧得清的。”
他们这样的人家,烈火烹油的架着,背主之人留着就是祸患。
管家附和,又道,“那人是阿欢带进府的,街上的一个二流子,只不过还没找到人。”
老夫人摇了摇头,“不必费力找了。”
阿欢不能活,一个肖想她的下流东西,连漪怎可能留着。
连漪到了偏房,连找几间屋都是空的。
谢煜喜静,清雅院伺候的人本就不多,他出征时又
带走了贴身伺候的,只余下十几人。
今日中秋,连漪放了那些人归家与家人团聚,只有阿欢阿喜留了下来。
寻到最后一间终于找到晕倒在地的阿喜,探了探她鼻息,连漪松了口气。
而后出屋在隐蔽的墙角将男人尸体从空间挪了出来,倒上腐尸水,待尸体彻底变成一滩水渗进土里,她才返回屋中弄醒阿喜。
阿喜看清是连漪,急声道,“夫人,阿欢她,阿欢她不对劲。”
她伺候夫人睡下,刚回自己房间,就被阿欢用帕子捂着昏了过去。
“她已经死了。”
“死,死了?”阿喜瞪大了眼。
回房的路上连漪将今晚的事情说了说,阿喜听完自责不已,“往后晚上奴婢就守在门外,您别再赶我走了,奴婢想想都后怕,幸好您没事。”
“好,让你守着。”
阿喜原是院中的洒扫丫头,连漪察觉阿欢心气高,很难对自己忠心,便提拔了阿喜贴身伺候。
两人住一个房间,阿欢死了,阿喜应是会怕的,便让她先宿在自己的外间吧。
连漪穿来没有原主记忆,多亏阿喜忠心又善于打探消息,才让她很快摸清了自己的处境,安稳过了两个月。
可今晚的事情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阿喜,明日我
们去趟周刊小报。”临睡前连漪突然说道。
周刊小报是摄政王在政时办的,主要写些市井现象和高门内院的趣事艳事以及寻人寻物或者登报声明之类的,很受百姓欢迎。
连漪也是每版必看还时常夸赞出小报的人有才,阿喜只当连漪是想见见那有才的人忙应了声好。
两日后,一则消息在京城炸开了锅。
原本战死的定国将军谢煜活着回京了!
连漪面上欢喜,心里犯愁。
谢煜与原主伉俪情深,对原主熟悉,而她没有一点原主的记忆,阿喜从前不是贴身伺候的,知晓的也是些大概。
她极有可能在谢煜面前穿帮啊!
现在对外宣布撞棺殉情时伤了脑子丢了记忆,还来不来得及?
没给连漪细思的时间,太后召连漪一人进宫。
原主出身江湖还没进过宫,谢母亲自给连漪恶补了一些宫里的规矩,免她在宫里出差错被人抓着把柄。
毕竟前两日她才打了太后跟前的和安郡主。
连漪不担心这个,倒是趁机跟谢母打探了些原主和谢煜的事。
至于大周礼仪,她来之前被阿婆哄着做足了功课。
是以,当连漪雅致规范地对太后行礼时,太后眼露诧异,随后想到连漪嫁到谢家也有些时日,许是
自家母亲和大嫂对她有过调教。
便不作多想,对连漪道,“起来吧,先前你和煜儿成婚,哀家便想见见你,又想着你们新婚燕尔,哀家想着再等等,不成想煜儿出事……”
太后的声音顿了顿,又道,“好在他命大,躲过一劫,如今煜儿回来,先入了宫向皇上报备公务,哀家想着让你也进宫来,好早些见到他。”
“谢娘娘恩典。”太后的话连漪不敢当真。
从原主嫁进谢家到她穿越至今,大半年时间,太后未曾召见自己这个娘家侄媳,无非是瞧不上罢了。
还有那晚和安敢在她娘家闹事,未必没有她的首肯。
今日太后单传她一人进宫,又丝毫不提那晚的事更没发难她,连漪预感事情不简单。
思虑间,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继而是男子向太后请安的声音,太后让他们入座后,才对连漪道,“你也过来坐,今日都是家里人在,不必拘着。”
入宫见贵人不可随意抬头,连漪虽接受人人平等的教育长大,也知这是皇权在上的古代,入乡随俗才能减免许多麻烦。
听了太后这话才抬眸,就见有